交代完苏韫笙他便坐到床边掀开沈易臻身上的被褥为他诊脉。
“他肩膀和大腿上都有伤口。”苏韫笙起身告知梁匡严,眼也不敢眨的盯着他逐渐严肃的面容,企图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来,结果他面上并无多余神情。
梁匡严查看沈易臻的面色后动手解开沈易臻的衣衫查看他两处的伤口,当看到红肿流脓的伤口时他双眉蹙紧。
“怎样?是没救了吗?”苏韫笙心下一颤,不敢置信的问出声。
见苏韫笙一副快要哭了的模样,颜式也赶紧出声问梁匡严。“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被扰的梁匡严白了颜式一眼后便对苏韫笙道:“伤得有些重,而且有些肉都腐烂了,得割掉腐肉排出脓水这伤才能好。你叔叔的命也是大,拖了这么久还没死,幸得遇上了我,我先回去准备准备,一会再过来。”
听到还有希望,苏韫笙全身一软,差点没给梁匡严跪下。真的是,还有救干嘛严肃着一张脸,吓得她以为沈易臻没救了。
抹了抹额头的虚汗,她感激道:“辛苦梁大夫了。”
“没什么。”
梁匡严起身出了房间,颜式跟在他身旁,苏韫笙追上去送他们二人,梁匡严却阻止她相送。
“苏……小哥,就不用相送了,颜式送我便好,你去准备一下热水,过会我再过来。”
“好,好,那就麻烦梁大夫了!”苏韫笙停下相送的脚步,扭头回小院准备热水。
梁匡严果然有两下子,她相信不久沈易臻就能醒来。
颜式这边将梁匡严送出了客栈,在他要上马车时他询问。
“怎样?是刀伤吗?”
“是刀伤,不过。”说到这里,梁匡严沉思了。
“不过什么?”颜式不解。
“那孩子是个姑娘家。”梁匡严笑道,捻了捻指尖,虽然苏韫笙瘦小,但是男子与女子的骨骼还是有差别在。
“姑娘家?怎么可能?你没搞错吧?”颜式一脸不相信和震惊,女子他见过不少,可没见过比男子还要男子的女子!他可没忘记今早苏韫笙哭得老赖的一幕。
“我行医多年这还分不出,那这些年我白救人了。”梁匡严没好气。
女子?怎么可能是女子?颜式觉得匪夷所思,一时间无法接受苏韫笙是个女子的事实。
“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他不解,还扮得这么像。
“这世间女子不易,扮成男子这很正常。”梁匡严倒是没有他想的这么多,上了马车,不再理会还在纠结的颜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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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苏韫笙是女子后,颜式看苏韫笙的目光中多了一份宽容,更是怜悯她小小年纪承受了这么多,尤其是下午梁匡严过来给沈易臻清理腐烂伤口时,他连梁匡严所需要的热水都是自己亲自去打的,搞得苏韫笙好不自在。
趁着苏韫笙不在的空档,梁匡严无语的扫了颜式一眼。“我说颜大掌柜,你可以表现得更加明显点吗?”
“我一想到她是个女子就不好意思让她做这些事情。”颜式挠挠耳后,“你瞧申花也是个女子,被他爹养得多娇贵。你再瞧瞧苏韫笙那小身板子,都瘦成什么样子了。一想到这两人的对比,我就心疼那孩子。”
“得了吧。”梁匡严不以为然,解开沈易臻的上衣。“幸好苏韫笙没有申花那个爹,真的是,都把女儿养肥成什么样了。”到时候能不能嫁出去都还难说得很,就算嫁出去了,大半夜她丈夫还得提心吊胆的睡觉,睡得太死一不留神被申花那身板子压一个晚上,怕是扁得都吹不起来。
“肥怎么了?那也是人家凭自己本事吃肥的。”颜式不认同梁匡严的话,“申花肥肥的多可爱。”
“我家后院那两头猪也挺肥的,不见你说可爱。”梁匡严好笑,正要解开沈易臻的裤子时,他的手指便被一只骨骼分明的惨白大掌给抓住,对方的手极为有力道,直接把他的食指和中指抓得“啪啦”响了两声。
“嘶”梁匡严疼得倒抽口气,抬头看向手的主人,只见本双目紧闭的沈易臻不知何时醒来了。
他的双眸极为幽暗和犀利,藏在胡腮下的面容紧绷,周身杀意浓烈,给人扑面而来的是血腥戾气,他就像一头苏醒的猛兽,虽受了伤,但依旧是警惕和蓄力待发。
站在一旁的颜式都感到鸡皮疙瘩立了起来。
“啊啊啊,疼疼疼,你小子快松手,我的手快被你扭断了!”梁匡严的手指被沈易臻很有技巧的扭着。
“你们是谁?苏韫笙呢?”
他沙哑出声,太久没说话喉咙间像被卡了骨头,难听又压迫,高位者的气息袭来,让人想臣服于他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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