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思当着鹿鸣的面,用书房现成的笔墨纸砚写了一封信,还问了鹿鸣姓名,在信中称他为侠义之士,其中有不少感激之语。
李思思将信交给鹿鸣之后,交代了大量关于风雷山庄的细节。
风雷山庄在城外二十里处,夜晚城门已闭,出不了城。
鹿鸣只好暂时先歇息一晚,另外他也要消化从李思思处获得的武学。
安顺义给鹿鸣安排的是一个厢房,空荡荡的只有一架老木床,晚餐还是玉米糊糊,陈氏多给他加了半根腌萝卜。
既然能从李思思处学到了武功,鹿鸣自然就不再看重安宅的居留权了。
他吃了睡下,等到天亮城门开了后,给安顺义留了封信,也不管简体字能否认识,便不辞而别,往风雷山庄而去。
风雷山庄建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独梁山岗上,宽约丈许的石梁通向山庄大门。
庄主李承乾在江湖上威名赫赫,不过这种江湖名声要分作两面看,名声大也意味着敌人也不少。
古代大多数路都并不好走,何况是靠两条腿,鹿鸣风尘仆仆赶到风雷山庄时,已经是将近正午。
还没到庄门,一个披麻戴孝的庄丁拦住了鹿鸣,高大的木栏后面,影影绰绰,铁箭头闪耀着寒光。
鹿鸣称是李思思朋友,应约前来拜见。
庄丁问:“你说是小姐的朋友,我怎知是真是假?”
鹿鸣说了一番李思思的容貌,又称是去年在太原相识,约了今年登门拜访,这当然是李思思教他所说,去年她的确曾去过太原。
那庄丁道:“小姐已然过世,今日便是她的头七,这位公子还是请回吧!”
鹿鸣一副大惊的样子,只是他不擅长当面演戏,表情略显浮夸:“李小姐如何过世了,痛煞我也,既然如此,我必要去拜祭一番!”
小姐生前朋友拜祭这种事自然是不便拒绝的,庄丁前去通报了一番,便有人下来迎接鹿鸣上去,只是随身所带的刀先留在了下面,等离开时来取。
石梁最高处约莫数百丈,往下一看,烟雾缥缈,深不见底,更有虎豹的嘶吼声从下方隐隐传来。
上方高处更有滚石、箭矢、火油等,若是有人想要强闯,只需在石梁上放火,再以强弩据守,便要让人大吃苦头。
到了庄门之后,便是一片宽约百亩的石台,上面一个巍峨的庄园,随处可见的有人出没,只是气氛十分悲戚。
一个白发老叟出来,瞥了鹿鸣一眼,仿佛是在打量他。随后慢慢低下头,只是肩膀怎么也弯不下去,显得特别别扭,他拱了拱手:“公子是小姐的朋友?”
“您是葛老吧,思思跟我说过你,她小时候唤你葛爷爷。”鹿鸣一幅很熟络的样子。
这老叟是山庄的管家,名唤葛老,是庄里最体贴李思思的长辈之一。
葛老的眼皮子耷拉了一下,吐了一口浊气:“以后再没人这么叫我啦,公子请先上香吧。”
葛老的步伐十分沉重,仿佛用腰上的力在拖动两条腿。
他带着鹿鸣到了灵堂,递过来三根香。
鹿鸣接了,放在烛火上点燃,轻轻一晃,灭火只留三缕青烟,然后朝灵堂拜了一拜,将香轻轻插到了香炉中。
守灵的是几个年轻男子,模样与李思思有几分相似,个个面色冰冷,想必是李思思的兄弟。
家属答礼,这些人也只是生硬的点了点头,眼里更无一丝情绪。
出了灵堂,鹿鸣问葛老:“可否带我见一见李庄主,小姐有一样东西放在我这儿,现在既然人已过世,这东西我当还给庄主。”
老管家道:“庄主伤心过度,不便叨扰,公子将东西给我,我转交给庄主即可。”
鹿鸣道:“此物极为特殊,须得亲手教给庄主,请葛老务必成全。”
老管家身上猛然散发出一股气势,仿佛个头瞬间高了几寸,盯着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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