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这里有时疫,旁人来了会传染的!”
她生怕顾舒尘也染了这屋子里的病,眼疾手快地把顾舒尘推出房门,然后赶紧给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他却不觉得苦,反而觉得唇上那抹温热有些难以言喻的甜:
“我听说了这边的事,想来查探一下这边的情况。”
姜止毫不留情地拆穿他:“这查案不交给鹰羽卫,也不交给大理寺,反而交给只会带兵打仗的顾将军?”
她冲着外面死活要进来的两个人说:“好了,两位就别再闹了。”
“令郎的病情我已经制住了,暂且不会有性命之忧,只要日日喝下解毒的汤药,不出半月他身体里的毒素就清干净了。”
“你们还是赶紧去医馆里把他的药钱预留着吧,他的命自然有我守着,自然会给你们还一个活生生的人。”
姜止没说太多重话,因为眼前这对夫妇的穿着和打扮,实在不算得低调。
在王城里,起码也是大富大贵的人家。
秦家夫妇告了谢,不情不愿地下去了。
倒不是因为少年的那番话。
实在是……门口那个高个儿的男子正一脸阴沉地盯着他们,似乎他们再不走,那人就要张口把他们活活吞了。
顾舒尘:“既然能清毒素,你找到解药了吗,找到能解毒的办法了?”
姜止摇摇头:“我给他开的药能治疗他体内的鼠疫,却不能解毒。”
“我只能先控制住他体内的毒素不扩散,再用普通的解毒药剂慢慢排毒,半个月过去,再怎么样也能好个七七八八。”
“但这法子耗费的时间久,花费又高,用在一般人身上肯定是不妥当的,并不是谁都有这个闲钱治病,我要是想解这毒,就非得亲自去趟东南那边。”
顾舒尘脸色沉了下来。
去东南?那岂不是等同于自己跳进火坑里?
“你让陛下派遣宫中的御医去不就行了?再说全天下那么多医术好的人,凭什么偏偏你去?”
“我实在是不放心你的安危……”
姜止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反而得意地笑了:
“整个宣国上下,你好好看看除了我以外,还有谁能破这病症?”
“我可是医首哎!”
两人正相互调侃,宫里传话的公公就来了。
“成世子,陛下宣你进宫……顾小将军?您在这儿?”
“难怪刚才去顾府没瞧见人,顾将军已经进宫去了,您也赶紧去吧。”
“行。”
姜止爽快地应下了,她知道这肯定是东南地区出了问题,她现在得去宫里商讨具体事宜了。
“我回宫换身衣服,这衣服病气太重,不能传给皇上。”
她走下台阶,又吩咐两个侍卫:“除了大夫,不许放别的人进去。”
“不然出了大问题,就拿你们两个的脑袋开瓢。”
这还是姜止第一次来朝阳殿。
她在朝中没有官职,是没有资格来这大殿上的。
不过这第一次的印象着实不太好,朝臣们都低着头不敢吭声,高位上的皇帝则是黑着脸,眉宇间充满了戾气。
“参见皇上。”
她行了礼,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
“成世子,那几个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姜止:“回陛下,他们的病情我已经稳控住了,接下来只需要连续服药,大约半月左右,身体里的毒素就能清干净了。”
这消息让莫修的眉头舒展了一些。
她继续说:“不过这病很蹊跷,里面掺杂了奇怪的毒素,我必须亲自去一趟东南地区,找到源头才能彻底根治这种病。”
要去东南方?
“你用的药无法根治吗?”
姜止点了点头:“这病若是按照常规法子来治,不仅耗时长,而且还花费高。”
“只能让我亲自去一趟。”
整个朝中没人有异议。
他们都知道这件事的重要性,他们也都明白,只有巫医族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把握,才能说:找到源头就能根治。
这个十三岁的少年在朝堂上展现出了傲然的风采,倒让很多人都对这个只会请脉的“医首”有了个好印象。
“那就让鹰羽卫和凤羽卫提前去控制局势,镇国将军武祁随行护送,然后……”
莫修的眼神飘忽,在三个适龄的皇子中转了几圈。
既然前阵子莫行止那么有兴致,闹腾的那么厉害,不如……
“太子莫行止随行,控制越州局势。”
莫行止眉头一跳,南下一去少则一个月,多则小半年,他若是去了,这朝中的人岂会安分守己?
“陛下,微臣有话要说。”
武祁是个五大三粗的武将,一辈子在沙场上滚来滚去,好不容易年龄到了,能够待在府里享受快活日子,他自然不愿意掺和这件事。
“我不去,我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舟车劳顿这么远,说不定哪天就在半路上累死了,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可不能在这样的小事上栽了跟头。”
众人都转头过来,瞥了瞥他那五大三粗的雄壮身板,只觉得想笑。
就这模样若是也会在路上累死,那些稍弱一些的将士岂不是早就没了小命?
不过莫修却只能应下,他没办法驳了这个功臣的面子,只好转了个方向:
“那……顾将军去?”
顾源站出来,看了眼姜止,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叹了口气,把这个苦差事应承了下来。
去就去吧,谁让他这倒霉儿子非要贴着成世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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