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摁在长凳上的时候,挨打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难过。
姜止:“怀玉,你赶紧去院子里问问,我们不在苑里这段日子,到底谁进了我的房间。”
“还有,问清楚这两日我的房间是谁给我打扫的。”
“必须把我的钱找回来,不然我上哪儿弄这么多钱来啊……这赎回宛宛的日子啥时候才能到来啊……”
怀玉的表情也很气恼,她飞快的离开了屋子,去外面找银子的下落。
这边等御书房的谈话一结束,顾舒尘就急忙赶去了春苑。
毕竟姜止临走时那副重伤的模样让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春苑门口把守着四个鹰羽卫,看起来不像是能从正门进去的样子。
他又环着春苑走了一圈,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翻墙跳了进去。
莫行止也来了春苑,可跟门口的精卫交涉失败,只好悻悻而归。
顾舒尘避开周遭的侍女——其实也不用避开,整个春苑的侍女太监加起来可能都不超过十个。
因此在院子里转悠的女仆也就那么一两个人,他只要稍微注意就根本每人发现他的踪迹。
他寻了好几间屋子,才终于看到了蹲在地上的姜止。
少女身上的脏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后背上大块的血迹看起来扎眼极了。
姜止蹲在柜子旁边,只觉得自己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那么多钱……
那可是她的全部了,都是为了要救下宛宛才拼命攒的……
而且这几个月她又被禁了足,若是都没有买吃食的钱,那御膳房的伙食能直接把她吃吐!
虽说自己上一世也不是什么九五之尊,但好歹也当了十多年那顺最喜欢的贵妃,吃食用度这些往往都是最好的那一些。
可如今倒好,宛宛也救不成了,吃的也没有了。
顾舒尘被吓了一跳,他生怕这一顿板子把姜止打的身心俱疲,因此说话的声音也格外轻柔:
“怎么了?你怎么蹲在这儿?”
姜止转头一看,发现顾将军撩起长袍蹲在自己面前,还面带着很温柔很温柔的神情说:
“你怎么不把衣服换了?伤口也要赶紧上药才行……哎?哎?你哭什么?”
在他没有一丝准备的情况下,少女突然朝他的肩膀扑过来,同时还忍不住大声嚎起来:
“将军!将军……我的书、书没了……荷包也没了!”
看她哭的这幅伤心样,顾舒尘拼命忍住自己把他推开的冲动,哪怕袖子上已经糊了一手的鼻涕眼泪,反而伸手给她抚背:
“什么书不见了你哭的这么伤心?我再给你补一本就好了。”
“哇!我的道德经……道德经里还藏着三百两银票……我的三百多两银子全都没了!呜呜呜……”
顾舒尘被哽了一口。
他就知道,这小姑娘才不会因为一本书没了就这么伤心。
“好了好了,”他极有耐心地哄瘫坐在地上的人儿,温声细语地劝说:
“咱们先去换衣服,给伤口撒点药,不然留疤了以后就会很丑很丑的。”
“呜呜呜……我的道德经……”
仍旧哭个不停。
“我还被禁足三个月呜呜呜……没有了钱我拿什么吃饭呀……”
吃饭?
顾舒尘:“御膳房难道不给你端饭吃吗?”
姜止的哭声顿了一下,紧接着又开始:
“不是呜呜呜,御膳房看不上我,不给我端好吃的来,我实在吃不惯呜呜呜呜呜呜……”
原来就因为这个?
他觉得有些好笑,又怕姜止伤口黏在衣服上,不敢多耽搁,就哄她:
“没事没事,这几个月我都让漠四给你送好吃的来,行不行?你别哭了。”
说着用指腹把少女下巴上挂着的泪珠擦干净:“你看看你,两个眼睛哭的跟个乌龟壳一样,丑死了。”
“扑哧。”
姜止笑出了声音,但是又想到自己空了的钱包,只觉得悲伤还是那么大:
“漠四是谁?他会给我送什么好吃的来?顿顿都来吗?管肉吗?”
“不哭啦?”
他刚打算收回刚刚擦眼泪的手指,却没想到姜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那个手攥住了。
手指上传来暖暖的,软乎乎的触觉。
“你、你个女孩子怎么能主动抓男子的手呢?”
可姜止嘴巴又是一瘪,仿佛下一秒眼泪又要决堤了。
他只好叹了口气,也不收回那只手,就任凭她的小手攥着:
“漠四是我的侍卫,我以后让他顿顿来给你送吃的行了吧。”
“肉管够,想吃什么提前跟他说好就成,我会报销的。”
姜止这才心情好了点,可她又想起宛宛的赎身日期没了着落,就觉得又不开心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找个有钱的相公。
紧接着顾舒尘就听见她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顾将军,你有钱吗?”
顾舒尘反问:
“怎么,你又要找我借钱去赎那个小姑娘?”
她摇了摇头,赶紧解释:
“我不是借钱,我只是觉得银子在这个世界上太重要了,没了银子干什么都不好使。”
“将军你也是个朝廷命官,你家里应该有很多钱吧?”
可顾舒尘摇了摇头,笑着说:“有钱的都是文官,这年头武将在外面拼死厮杀,一年到头得到的赏赐虽说足以维持温饱,但还算不上富有。”
眼见着姜止那张小脸都快垮到地上了,他又接着说:“不过我家祖上经过商,也还尚存一些店铺良田。”
他拿另一只手捏了捏姜止脸上软乎乎的肉:“养你还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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