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香?”
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大风墩所有人都爬起来了,他们是被香气馋起来的。
跑到厨房一看,只见张校尉正用锅铲小心翼翼地将煎饼翻面,空气中满是油香、香肉、野胡葱香、麦香混和的味道。
“咕嘟,咕嘟”众人狂咽口水。
粥已经煮好了,放在火塘边温着,桌上一个竹笸箩里已经放着好些煎好的饼,黄澄澄的,闪着晶莹的油光。
高小平不停地抽添着柴火,控制好火候。这煎饼千万不能火大了,一大就糊了。但也不能太火小了不香。
“张校尉你就我亲娘啊!”王四良激动地大叫一声。此时的他看起来顺眼多了,至少衣服和头发都是干净的。
“明明是你亲爹!”李祖保斥责了一声。他嘴里虽然嘲讽着,手脚可不慢,他抢上一副碗筷已经坐到了最前面,坐姿非常端正,就等着美食上桌了。
戍边的大头兵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还都是些大老爷们,谁会在吃上面下功夫?想吃好东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王四良也意识到自己的话不妥,赶紧捂住了嘴巴。一见李祖保抢好位置,咋咋呼呼地就拱了上去。
张辅翻了个白眼,懒得搭理他们这些有奶便是娘的家伙。
片刻之后,鹿肉饼子上桌,搭雀肉粥喝,连张辅这个食不厌精的人都觉得味道美不可言,何况这些一向吃得粗糙的戍丁?
灰扑扑的大风墩突然笼罩住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光环,好象有什么突然变了似的,但要说是哪里变了,又好象说不出来
张辅对吃饭的那张破桌子死活看不顺眼,主要是一条腿断了原因不明,桌子不平,擀面的时候不方便,汤也容易从碗里漏出来,因此决定,一定要给这间房子兼具作战室、训练室、厨房、食堂等功能做点家俱。
大风墩才建好没多久,仓库里还存有多余的砖瓦和木头,斧锛刨锯凿、墨斗等工具也一应俱全。
张辅先是去仓库里看看还有哪些木料,白桦圆木还有十几筒,便选了七筒差不多大的树干,指挥戍丁们搬到食堂中。
“谁会木工活?”
在古代,男人一般都会一点木工,磨豆腐、打糍粑、修理农具等事情都会一点,主要是不会找谁去?
除了满达和希日莫,其他四个人都举起了手臂。
张辅满意地点点头说:“太好了,这些树都上面都只锯掉树皮,有节疤、树瘤什么的不要修了。“
咦?这是要做什么?
不过他们都没说什么,疑惑地把四筒树干锯成了四块厚厚的、长短不一的木板。
“好了,把木板刨平。”这个要求简单。四个人每人一块,很快就完工了。
“张校尉,你看这块木头,这个节疤不削去吧?太难看了!”高小平实在想劝阻他,因为在大明做家俱,都是力求精美,精致,一块木板上恨不得在角落里都雕上十副图画。
比如这大风墩,一个前线墩台,石头、木梁上都雕刻着图画。张辅起初都想不通,大明人有这么无聊吗?矮柜的每条边都嵌着一道雕花边,好吧,得承认确实好看一点。
一张床上,左边也是雕刻,右边也是雕刻,床梁是雕刻,床顶上也要安着几块雕刻就不嫌灰尘多难搞卫生?
简约不美吗?
对于高小平的疑惑不解,张辅只摇头,笑而不语。
张辅指挥着戍丁们将四块板子平平整整地拼在一起,这就是桌面。没有钉子,这个难不倒临时客串木工的四个戍丁,他们刨了两根木条,以两根木棍为榫,在木板上凿出与之相同的凹洞,这就是卯,凸者为榫,凹者为卯,榫卯对准,”咣咣咣“几下敲进去,桌面就完成了。
高小平问张辅:“张校尉,这桌腿怎么办?”
“那还不简单?来,锯四个树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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