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哐当声响,四周房门大开,七八个男女站在门内,紧张的看着两个恶客。葫芦娘笑道:“放心,不是点青郎的生意,是沙陀郎君找你老贺说话。”
贺玄景早就看到了嗣昭,乞丐营那一战,虽说把两个沙陀人打的落荒而逃,但也伤了20多个乞丐,有些还伤的不轻,今日相见,假僧人着实有些胆寒。
老贺勉强向嗣昭拱了拱手,说道:“虽说在净明寺,我幽王党阴了你一把,可东西我们还了,至于打上门来么?”
嗣昭心中暗笑,这家伙是误会了,可是自己又不知如何解释,呆站在庭中好一会儿,才说道:“莫要误会,在下冒昧来访,是有事请教。”
贺玄景像见了鬼一边,双手连摇,大声说道:“莫要害我们,幽王党可不敢掺和沙陀和聂记的鸟事,我等是做小本生意混饭的。”
这下嗣昭没办法了,这幽王党名气很大,胆子却很小,啥事都不问就拒绝,不过对付这种人,嗣昭11岁就有办法。当年在萨葛部,他一句话就说服了阿噔啜、臬捩鸡等人,还免挨了一顿胖揍。
他毫不犹豫的伸出伸出右掌,五指伸开,大声说道:“5厘!”
贺玄景莫名其妙,迷茫的问道:“什么5厘?”
嗣昭沉着脸说道:“木塔山庄园万缗股份,出让幽王党5厘,每百文一股,共5千股,作价5百缗。”
贺玄景双目放光,磕磕巴巴的说道:“8。。。8厘。”
嗣昭坚定的说道:“6厘!”
贺玄景鼓起勇气,说道:“7厘!”
嗣昭头摇的像拨浪鼓,说道:“你莫要得寸进尺,木塔山庄园,是塞下贫苦小儿的衣食所在,1厘也不能让了,最多6厘。”
贺玄景惊喜道:“成交!”
嗣昭看着假和尚,说道:“但。。。每人限购百股,所有契东都有权选举和罢免大掌家。”
贺玄景终于一伸手,说道:“请,室中谈。”
嗣昭长吁了一口气,大步走向仓室之中,葫芦娘寸步不离的跟在屁股后面,根本不考虑避嫌的事情,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庭中门枢乱响,一众小幽王党徒纷纷关门,退了进去。
三人来到室中,室中阴暗潮湿,虽说没有乞丐营和库区街道的恶臭,但那股酸霉味道,还是让人很不舒服,总勾起不好的回忆。
几人落座,嗣昭笑呵呵的问道:“净明寺那个假含玉,到底是何人?入娘的,扮的实在是像,我也是当晚才意识到被骗了,了不起。”
贺玄景为难的说道:“虽说有些误会,但既然现在是一家人了,郎君何必跟个老家伙过不去。”
葫芦娘笑道:“你真是做贼心虚的贼厮鸟,你如何得知沙陀郎是和他过不去。”
贺玄景沉吟片刻,说道:“那是个梵僧,名难陀,佛学上的修为,某家自是不能比,难得的是,还能穷数达变,幻化无穷。”
嗣昭点点头,说道:“幽王党中,这样的人才想来不少吧。”
贺玄景笑道:“步武效法,是我幽王党所长,让我等做别的很难,做这些的人不要太多。沙陀郎君让我等假扮天子,怕是不成,其他无可无不可。”
嗣昭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大石击马毬最盛,很多王公贵族都养着马毬队,很多军中无赖,也有技艺高超者集合成队,与人为戏。毬赛之时,观者如云,赌客如雨,是也不是?”
贺玄景说道:“不错,不过若说毬队之多,技艺之精,自然是以长安、洛阳和太原三都为盛,有些名毬队比赛,就是城中大事了,比节日还盛大。”
嗣昭点点头,又问道:“既然毬队如此之众,毬赛如此之盛,就是一个大产业。可是为何到现在为止,没有豪商组织定期毬赛,谋取暴利呐?”
贺玄景摇头道:“有,还真有豪商组赛设赌,盈利无数,他就是长安豪商窦乂。”
嗣昭来了兴趣,双目放光,急促问道:“这又是何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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