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子节杖都敢偷,不想活了吗?”
“抓他见官,见官!”
刁弘的脸上,一阵惨白,比他脸上抹的粉都要白,这会儿他的脸上,早已经给汗冲得一道一道,看上去象个大花脸,他的嘴唇抖动着:“这,这是我阿兄,是,是你们的新任刁刺史给我的,刘,刘裕,你休要,休要煽动这些村夫愚民,我,我阿兄不会,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毅的眉头一皱,上前两步,走到刘裕近前,低声道:“寄奴,差不多就行了,人家毕竟是新刺史的家人,你真要打了他,也会给自己惹麻烦,他哥让我带他来看看民情,现在他也应该知道咱们京口佬的厉害啦。”
刘裕叹了口气,也低声道:“难道你就不能教教他这里是啥地方,不告诉他上任的那个从事是怎么给人抬着出去的?”
刘毅咧嘴一笑:“上次是我,这回换你嘛。给我个面子,就这样吧,你也知道要打仗了,到时候我们都得从军去,我们走了,他们兄弟在这里为官,你总得给你娘和弟弟考虑下吧。”
刘裕舔了舔嘴唇,说道:“那好,今天我给你刘希乐一个面子。”他说到这里,转头对着在一边瑟瑟发抖的刁弘主仆们一声断喝:“刁弘,回去告诉你阿兄,京口有京口的法则,国难当头,别惹事。再拿着这假节在京口招摇,下次,恐怕你不会再有说话的机会。”
刁弘连连点头,把节杖往刘毅的手里一塞,转头就要走。刘裕突然大声道:“等一下!”
刁弘的身子微微一抖,却是如给施了定身法一样,站在了原地,刘裕转身拉过了二熹子,对他耳语几句,二熹子哈哈一笑,一张嘴,一口黄绿交加,还带着几分鲜红血丝的浓痰,就喷到了刁弘的背上,顿时,那漂亮的绸缎衣服,一下子增光添彩了!
周围的农人们暴发出了一阵轰然的喝彩之声,而刘裕则冷笑道:“刁公子,试尝京口老痰,何如?”
刁弘又羞又恼,却是连擦背后的这口老痰都等不及,他逃也似地跳上了那肩舆,几个没怎么受伤的家伙,在刁毛的连踢带打下,连忙上前抬起了这副肩舆,向着官道的另一边就跑去,连刁弘身上匆匆落下的香囊,玉佩等物件,也顾不得捡了。刘毅摇了摇头,向着刘裕一抱拳,转身就大步持节,跟在后面而去。
其他的恶仆,也全都互相搀扶着,在周围的农人们的哄笑声中,狼狈而去,刁毛在地上来回捡着刁弘落下的香囊和玉佩,揣进了自己的怀里,不知不觉,落在了后面。
刘裕不屑地一瞪眼,飞起一脚,直接踢中了路边的那个钱袋,这个钱袋子不偏不倚,刚好砸中正转身的刁毛屁股,刘裕哈哈一笑,大声道:“刁毛,伊等去延跌打医。”
刁毛“哎呦”一声,向前跌了个狗吃屎,爬起身,也不顾去拂身上的尘土,匆匆就向前就跟着跑:“公子,等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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