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邢干更是时常会硬逼着他去背诵一些完全不明白意义的典籍。
直到邢羽七岁之前,邢干每天都会教导他吐纳,炼气。
修炼的日子枯燥泛味,在邢羽随邢干来到扬州之前,他曾在天山书院的高楼上练习剑术,也曾在昆仑书院听邢干与人道辩。
邢羽知道,修仙的境界极多,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只是开始。
炼气是起步,筑基方才算是入门,结丹元婴其实只是一个夯实基础的过程,那之后的数个大境界才是成为仙人前的龙门。
邢羽想起过去的那些年,心里不由相当后怕。
他不知道,如果邢干没有遇上那次意外的话,自己现在会是怎么样的。
他清楚的记得,自己小时候每天都随着邢干在黑夜里修炼,他在日升日落时坐在山顶吐纳,寒冷是他的伴侣,他在寒风之中独立,努力尝试着完成邢干的任务。
不过他始终坚持自己的想法,虽然学会了吐纳,学了会许多东西,但他始终没有正式开始修炼。有一个梦魇,一个即使到现在还时常会吞噬他的梦魇,一直在警告他,那是一条不归路。
而那些年的邢干虽然偏执,但终究没有逼迫太过,只是让邢羽明白该如何修炼。
邢羽觉得,那时候的邢干似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于是便不断将自己所学教给邢羽,以免失传。
直到邢干在昆仑山顶受到天雷加身,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后,邢干方才放弃了逼迫邢羽修炼的想法。
他们来到了扬州,安顿了下来。
那之后,邢干先是在白鹿村躬耕于野,等到邢羽年纪大了一些,他们就来到了扬州城内。邢干成为了白鹿洞书院的教习,邢羽不久之后则成为了白鹿洞书院的学生。
那些过去的痛苦经历已经太过久远,久远到邢羽现在很少想起。不过,夜深人静时,邢羽知道,邢干时常会感到心口疼痛,那是当年落下的旧疾。
邢干说那是道伤,或许在他渡过一次雷劫之后就会消失,或许,永远也不会消失。
自那之后,邢干再没有逼迫邢羽修炼。他时常会询问邢羽是否想要修炼,但是从来不会像以前那样逼迫。
邢羽自此过上了自由的生活,但是这种生活,却隐隐少了一些什么。
邢羽抬头看向窗外,骄阳似火,阳光下万物显形,朱思诚正在一面石碑前静静站立着,他的背影佝偻,宛如迟暮。
邢羽愣了一下,朱思诚恰好转过头来,看到邢羽,邢羽急忙低下头去。朱思诚微微凝眉,然后摇了摇头,抬脚走进学堂。
邢羽看到朱思诚仿佛背负着大山的模样,心里忽然一动。
他忽然对自己过去的所作所为感到极为后悔,他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很多,他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
邢干过去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将来,为了他能够承担起自己放弃的责任。
他想起邢干不止一次在夜里叹息,他仰望星空,期盼自己能够回到洪荒。
这个瞬间,一串有些陌生的记忆贯穿在邢羽脑中,他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虚弱的母亲抱着自己,低声的念着祝福的话语,她就要病倒了,但还是不舍的抱着自己。
她希望,自己能够接过邢干身上的重担,让邢干解脱。
邢羽眼角微微湿润,他落笔在纸,缓缓开始写下自己的想法。
“道,是一种坚持。”
“道是我们应当承担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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