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宁数试探着问:“驼老方士还收徒弟吗?”
老人磨玉的动作一顿,头也不抬:“你没有学方术的资质。”
宁数呼吸一窒,仍不死心:“我不求有多大成就,只想一解心中好奇。”
这是真心话,钱只是小事。
刚才那几幕,已经让他对这门“科学”产生了很大的兴趣。
“一千金。”
“……小子告辞。”
宁数提着刀走出木楼,宁芊芊跟在后面嘻嘻的笑:“师父只是不喜欢说话,人其实很好的。”
“看得出来……”
宁数面无表情点头。
“等我一会。”
少女顺了顺耳边的发束,忽然跑进灶房,又一阵风回来,提着刚才那只食盒:
“我做了一些点心,还剩一些,你要不要尝尝?”
“那就不客气了。”
宁数没有拒绝,接过食盒和宁芊芊告别。
走到田圃,他忽然想起之前关于味觉的猜测,下意识回头。
梧桐树下,已经不见少女的身影。
宁数摇了摇头,望着天边下沉的红日,悠悠离开。
木楼里。
少女提着铁笼子蹲在门槛后,开始给三只田鼠喂药,一边随口问道:
“师父,你怎么不收阿数做徒弟呀?”
老人动作一顿,微微抬头,却没有说话。
对于师父的反应,宁芊芊似乎习以为常,静静的等着。
良久,老人苍老的声音混着沙沙的磨砺声响起:“他不能学方术。”
“哦。”
宁芊芊应了一声,低头继续摆弄三只田鼠。
……
离开宁芊芊的居所,往右走是宁明春残念中出现的那条窄街。
街上行人稀疏,半晌不见半个身影,并不比幻境中好多少,显得荒凉冷清。
宁数在巷口对面找到那间酒肆,很意外的没有打烊关门。
柜台后面的妇人没有残念中的从容婉约,脸上的白粉和胭脂也遮不住眉宇间的惊惶不安,又莫名的有几分期盼,眼睛一直往外望,像是在等人。
“是数……哥儿?”
“芳婶。”
注意到女人的意外,宁数微微一笑,“今天店里还做不做生意?”
“当然……做生意。”
女人意外不减,却稍稍正了正神,勉强笑道,“数哥儿要吃点什么?”
“一坛酒。”
“一碟花生米,一碟茴香豆。”
“两副碗筷。”
女人动作很快,片刻就搬上一坛子酒,端来花生米和茴香豆,多嘴了一句:“数哥儿在等人?”
看着青年将两只碗里都倒上酒,摆上筷子,她仿佛想起了什么,脸色一变,眼角忽然涌出泪珠:“是,是明春吗?”
宁数点头。
女人泪水无声下落,将面上的妆容冲开两条沟壑,却强忍着悲伤:“数哥儿慢用。”
她转过身,脚步慌乱的往里走,一直走到门口忽然停下来,颤着声问:“数哥儿,你说我们……还有救吗?”
宁数端起碗,将酒一饮而尽,苦辣甘涩的味道仿佛火一样窜进喉咙里。
他哑着嗓子,吐气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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