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好疼……
佩丫咬着牙,隐忍着来自身上那个意识不清之人的一次又一次冲击,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淤青伤痕,额上还有一个铜钱大小的伤口,血流涌注。
一次又一次,不管她如何求饶,终是无果。
她其实早已明白了。
自从那日黎落醉醺醺的来到自己房间时,就明白了自从他硬要强而自己抵死不依时,就明白了自从他气愤抡起瓷瓶砸向自己的脑袋时,就明白了。
可无奈这条路是自己选的,纵是布满荆棘,常人难以忍受,她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事已至此,早已没有退路可选了。
黎落的口中咒骂着,似是想将所有怒气一并发泄出来一般,毫不怜惜。
美酒的香气,使得四周的空气变得朦胧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黎落才渐渐弱了声,躺在一旁睡熟了。
佩丫咬牙,艰难的撑了起来,寻了衣裳披在身上,这才出声唤了蓉儿进来。
门应声而开,蓉儿的手中端着盆入内,在看到一片狼藉后并没有太多的惊讶,极为娴熟的将盆放好,而后便一声不吭的开始拾捡地上的瓷片。
待收拾完后,蓉儿才拉开了帘子,侧了侧眼,抱歉开口:“太子殿下以前从来都不这样的,许是近日娘娘一事给殿下打击太大了罢……只是苦了佩姑娘了。”
佩丫缓缓摇头,浅笑安然,眼角仍挂着未干的泪痕:“命中注定会如此,又没有退路。”
蓉儿轻叹了口气:“蓉儿服侍姑娘去歇会儿吧?”
佩丫微不可闻的点了头,蓉儿这才上前服侍她起身。
她眉间微蹙,闷哼一声,咬牙走到了床边,扶着边角坐了下来,这才舒了口气,只是全身酸痛异常,而且额上的伤也……很疼。
蓉儿摸索出了一个瓷瓶,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手绢之上,而后又寻来一个浸湿了手绢,小心将伤口擦拭干净,而后用手轻轻蘸了点药末,仔细的点在伤口之上。
药末方触碰到伤口,佩丫便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眉也皱的更深了。
“蓉儿失礼了。”蓉儿慌忙抽了手,“只是若不及时处理伤口,日后若留了疤,便得不偿失了。”
佩丫抿了抿唇,宽慰一笑:“无事,你放心上药便是,方才我不过是因为没有准备好,现在没问题了。”
蓉儿点了点头,这才开始上药,一面上药,一面叹着气:“太子殿下下手越发狠了……”
说着拨开了佩丫额前的碎发,在那伤口附近还有一个,红豆大小,已经开始结痂了。
“殿下他只是喝了酒,意识不清罢了。”佩丫淡淡付之一笑,仿佛早已习以为常了。
“这么深的伤,只怕是要留疤了,可惜了这张脸……”蓉儿的脸上满是惋惜,“太子殿下居然下得去手……”
言罢只是叹了口气,接着上药。
是夜
黎落渐渐转醒过来,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袋嗡嗡的疼,还口干舌燥,他极为不耐的撑起身,吼道:“来人!”
门应声而开,佩丫端着温茶迤逦入内,不待黎落吩咐什么,便极为娴熟的倒好了茶,奉与他,同时盈盈一笑:“殿下。”
黎落接下茶,一饮而尽,饮罢方看见佩丫额前伤疤,微微皱眉,幽幽问道:“怎么搞的?”
佩丫慌忙遮住伤口,吞吞吐吐的回道:“是……是昨夜不小心磕到的,无事,过几日便会好了。”
“过来本太子瞧瞧。”黎落只是喝了酒,又不是失忆,不过只是零星记得昨夜自己好像砸了人,看来是佩丫了。
待细细看过伤口之后,黎落有些心疼,以及内疚,指尖在伤口附近轻抚,柔声问道:“疼吗?”
佩丫眼神微动,而后露出了几乎完美的微笑,打趣似的回道:“不疼,殿下瞧,这样一来殿下还更疼佩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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