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冮江虎急得直跺脚,“我能不管吗,爸不在,你根本顶不住啊!这事儿啊,你别管,我来!”
他不由分拨开王喜凤,冲到杂物房拿了一把铁锹,攥了攥,还挺结实的,这才来到大门口,哗啦一声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的几个人,分别是大伯、大伯母、大哥、大嫂、二哥嫂,还有年岁比他不了多少的大侄子。
按,这些都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亲人了,可谁想到,这些亲人如今却因为一尺地反目成仇。
最让江虎震惊的还不是他们,而是横在他和他们之间的那个躺在棉絮里的干瘪老太。
铺在地上的破旧棉絮都发黑了,看不岀被料的本色,散发着骚臭味也不知多久没拆洗。
而躺在里边的,是让江虎又爱又恨的人他的奶奶。
当初父亲弟兄俩分家,大伯把体弱多病的爷爷踢给江虎家,自己则把当时还算健康,能帮着干活的奶奶领走了。
后来爷爷生病,又因为大伯一家不断闹腾,给气得病发身亡,奶奶也没好到哪去,年纪大了,中风偏瘫。
健康时能蹦能跳,大伯母最多酸言酸语几句难听的。可现在病倒在床,她可就糟了大罪。据吃不饱穿不暖,窝在废弃的猪圈那张木头床上,都生了褥疮。
现在,老人瘦的皮包骨头,却也羞于见江虎。毕竟当初她偏心,分家时偏袒大儿子一家。现在却要被扫地出门了,怎有脸见儿子和孙子呢?
大伯胆儿,见侄子怒冲冲出来,吓得赶忙转身要走,被他老婆一把扯住。
“你给我站定,怕啥?”母老虎吼道。
其实经过白的事,母老虎已经不敢再看江虎了。这子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弱不惊风的弱鸡了。
各位看官,要法治时代为何还要看拳头,皆因这里是农村啊。村里人有村里人判断是非的方法,有他们解决问题的手段。
母老虎有俩儿子俩孙子,江虎却是独苗一根,这就是今晚她仍旧敢来找茬的底气所在。
拉住没出息的老头,母老虎双手叉腰,不看江虎,反而冲着四周看热闹的乡舒开口了。
“来来来,大家吃饱了没事,都来看好戏!不是都爱看吗?别走,听我!”母老虎大噪门,足能穿透整条街,“他们霸占我家地,那可是一尺宽的地啊!能种多少粮食?”
街上原本是一些吃完饭遛弯、遛娃的老头老太,后来逐渐多了一些出门看热闹的邻居。
大家蹲在墙根,站在门口,趴在墙头,一个个看得不亦乐乎。人群中,有两个新鲜面孔,穿着时尚长相气质明显与农村姑娘不同的女孩。若是江虎看到,一定能一眼认出她们那两个年轻的支教老师。
叫于雪的女孩,远远看到,禁不住吃惊:“是他?还好,他没有受太重的伤。”她禁不住松口气
同学兼闺蜜丁丽丽也认出江虎来,一撇嘴:“果然是个臭流氓加大无赖!”
于雪没啥,隐隐感觉这事儿可能不是表面上看的那样。
“这是一尺地续集啊!”
“这刘翠花,可真能闹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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