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康先生,不必多礼,今日我与驸马皆是客,你是主,我们夫妻就是来凑凑热闹,不必管我们。”赵寒烟轻柔一笑。
“那怎么行呢,玥儿,带公主上座。”
杨黎着,对跟在他身边的妹妹吩咐了一声,名叫杨玥的女子笑着点头,走出来对赵寒烟道:“公主,请。”
“有劳玥儿姑娘了。”
然后赵寒烟跟着这杨玥去了女眷的坐席,周围所有女子也分别一一上座。
“驸马,我们这边请!”
杨黎这才对张翔客气了一声,带他走向男子的坐席。
这阁楼上甚是宽广,男子与女子分两边而坐,中间则是用来表演歌舞的。
坐下后,在杨黎的吩咐下,园中下人也开始端上了酥饼。
杨黎与男座上的诸多文人才子打完招呼后,便邀张翔坐在了自己身边,对他笑着道:“驸马,今日凝香居的新晋花魁秦挽歌秦姑娘也被我邀来了诗会上,待会会出场表演,驸马来到平州这么久,应该还没见过这些平州青楼歌姬的歌舞表演吧!”
见这个杨黎不像其他人那样对自己不理不睬,反而挺热情的,张翔也便笑着回应道:“我来平州三月了,从未去过青楼。”
一边跟杨黎话,张翔也在打量这男座上的人。
倒还有几个熟面孔。
华庭书院的何云章和李言之也在场。
何云章一脸的淡然,李言之则是还对他挥手示意。
每年的豫园诗会都是平州质量最高的诗会,从豫园诗会流出的佳作往往都会力压别的诗会。
因为来豫园诗会的都是平州最顶层的那群才子,除了有杨黎这样的江南四大名士镇场以外,什么平州第一才子,某某诗人,某某词人……总之,在才华上混到些乱七八糟名号的也都会来这里。
像何云章和李言之这样的秀才人物,在这种规格上,就显得很不入流了。
当然,即便如此,也没人会瞧不上这两人,毕竟他们是华庭书院的先生,而华庭书院是苏绍元开设的,就是看在苏绍元的面子,何云章和李言之也会得到一些优待。
杨黎一挑眉:“没关系,驸马以后要是不介意的话,往后我可以常带驸马去观赏,就是不知道公主那边…”
“那我得回去好好问问公主了。”张翔呵呵一笑,接下了他的话。
杨黎也用男人之间才能懂的眼神回道:“懂了。”
几句话下来,张翔倒是觉得这个杨黎挺有意思,也主动与他搭起话来:“杨兄,今日不是中秋诗会嘛!杨兄与我谈这些风月,倒是别有一番风趣。”
杨黎无趣的一摆手:“诗有啥好谈的,太没意思了,一般我就是把大家聚起来,这时我就是个闲人了。我与驸马一见如故,才想跟驸马聊些别的。”
“既是一见如故,那杨兄也不必叫我驸马,生分。”
“那我叫你张兄。”
“可协”
两人哈哈一笑,倒真像是遇到了知音。
此时,这中秋诗会算是已经开始,这种诗会就是这样,喝酒,吃饼,看舞,赏月,然后大家以一个主题来作诗,做得好了,便全场喝彩。做得不好,又会全场评价。
中秋,月圆之夜,自然就是以月为题来作诗词了。
在这种规格的诗会上,没有足够的把握,是没人敢出来作的,怕做得不好,惹人笑话。
所以,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仅仅只有两人作出了词。
都是两首很规矩的赋月词,既不算差,但也没啥亮点。
才子这边在谈论诗词,女子那边也自在谈论。
坐在赵寒烟身边的是杨黎的妹妹杨玥。
她对赵寒烟道:“素闻公主对诗词歌赋也甚是精通,不知公主对刚才作出来的那两首词有何评价?”
赵寒烟想了一下:“意境是有了,可句子不算押韵,只能算一般。”
杨玥赞同的点头,佩服道:“公主见识果然不一般,民女也是这般认为的。”
赵寒烟微微道:“我以往在京城,常常也都能听闻平州才子传到京城的中秋佳作,如今身临其中参与,深能体会平州才子的才学,现在时日尚早,不是还有很多人还没开始作嘛!我相信今晚肯定还会有佳作流传的。”
杨玥也道:“不错,民女得知,平州第一才子周逸周公子也准备了一首佳作,待会还得公主点评一下才是。”
这时,另一边的平州知府千金郑箐嫣款款道:“公主殿下,民女得知驸马饱读诗书,才华颇高,不如公主殿下让驸马作词一首,也好让我平州士子开开眼界。”
“对啊,民女也正有此意。”杨玥附和道。
赵寒烟的脸色微微变了变,她可不想让张翔在这种场合丢脸,便笑道:“驸马抱恙在身,尚未痊愈,怕是难以作出来。”
杨玥看了对面与自己哥哥谈笑风生的张翔一眼,笑道:“我见驸马精神挺不错的。”
赵寒烟还想什么,一旁的奴突然拉了她的衣角一下,声道:“公主,你放心,驸马会作词。”
“嗯?”赵寒烟疑惑看了她一眼。
奴低声道:“前几日我看到驸马似乎心情不佳,便偷偷跟了他,听他作了一首词。”
“是吗?”赵寒烟半信半疑。
杨玥不知道主仆两人在什么,便叫了一声:“公主…。”
赵寒烟尚未话,奴便扬起脑袋骄傲的大声道:“你放心,我家驸马会作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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