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楚中秋的夜晚,歌舞升平。
秦淮两岸的花灯如流火般,绵延不绝。
平州街道上,锣鼓声,吆喝声,嬉闹声,响成一片。
宽阔一些的地方,舞龙耍狮的队伍已经在表演,周围围了一圈人,还有铜板丢入碗盆的声音。
夫子庙中,灯谜会也已经开始,大户人家的姐在婢女的簇拥下,摘下一个个花灯。
秦淮河岸上,户人家的姑娘,放飞了祈福的孔明灯。
河上官宦姐的画舫已经驶到岸边,一群文人才子在婢女的邀请下进入画舫。
青楼之中,抚琴声,歌声,声声传出。
马车穿行在街道上,高平公主赵寒烟掀开了车帘子,看了一眼这热闹光景,然后又合上。
对着车内同衬张翔浅然一笑:“驸马,这是高平在平州过的第一个中秋。”
“和汴京比起来,如何呢?”张翔笑着道。
赵寒烟道:“在汴京,中秋之夜,父皇都会在宫中设宴,在京六品以上官员都会入宫赴宴,我们这些皇子皇女自要陪同,宫中中秋虽也热闹,却是不比这民间快活。”
赵寒烟是真开心了才会笑,那是一种由心而发所感受到的快乐。
看到她眼角的笑意,张翔能够体会她的心情。
过了一会之后,马车停了下来。
奴的声音从马车外传进来:“公主,驸马,豫园到了。”
张翔和赵寒烟走下马车。
这豫园是杨黎的家业,园中甚大,亭台楼阁随处可见。
因靠秦淮河畔,园中也是因水就势造园,湖沟塘堰,星罗棋布,假山众多。
在平州,因为名士杨黎每年中秋都要在这里举办诗会,所以现如今,这杨家豫园也是极有名气的园林。
赵寒烟和张翔在杨府家丁的带领下,来到了园中主办诗会的阁楼。
阁楼上早已聚满了人。
两人来到后,也是受到了格外的礼待。
当然,这些人大多都只是对高平公主礼待,对于张翔,只是礼貌性的打招呼。
今晚,能来到这个诗会的都是平州年轻一辈最出色的读书人。
甚至有很多都已经是身怀功名,只是尚未赴职的才子。
在南楚,只要是身为读书人,一般都是不会做驸马的。
之前也了,南楚驸马的身份顶多也就比赘婿强一点,有真才实学的读书人都看不起。
因为做了驸马,基本就已经断绝了自己的前程。
在这些心高气傲的读书人眼里,驸马是丢男饶脸。
所以张翔今晚来到这里,这些人对他客气打招呼,都是看在公主的面子上。
张翔也不在乎,反正就是陪公主来演演戏,给这些人看看他们夫妻的恩爱场面。
这些人不搭理他,他还懒得搭理他们呢!
他没有这样的身份观念,所以自不会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甚至心里还在暗想,一群穷酸书生,除了读书啥也不会,真正诠释了百无一用是书生这句话。
与这些人一一见面打招呼的同时,赵寒烟也在给他介绍这些人:
“驸马,这是平州知府的千金…”
“这是节度使家的二公子…”
“这是大儒谭伯懿的得意门生,吴玉祥。”
“这是平州武将世家贺家的公子,贺铭德,贺家一门三代,皆为我南楚勇将,如今贺公子的父亲贺怀安将军在京东东路军中任副将,清剿东山境内的草寇。”
“这是如今平州的第一才子,周逸,周志渊,今年科举的探花,明年应是要上京城赴职了。”
“这是…”
一路而来,见过了数十人,介绍的同时,张翔也是客气的跟他们一一打招呼。
随后,一阵爽朗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公主殿下,仲康来迟了,还请公主殿下见谅。”
然后侧面的人群让开了一条路,一个有着一撇胡须的男子走了过来,走到张翔和赵寒烟的面前,施礼道:“在下杨仲康,见过公主,见过驸马。公主殿下,实在不好意思,刚刚在那边遇到几个许久未见的好友,于是多聊了几句,听闻公主殿下到了,这才匆匆赶来。”
来人便是这次豫园诗会的举办人,杨黎,杨仲康。
江南四大名士之一。
跟在他身边的是他的妹妹,杨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都精通,有平州第一才女的美名。
张翔也在打量这个杨黎,给他的印象就是,谈笑风生中,有一种潇洒不羁的飘逸感,洒脱。
文人多骚客,的应该就是他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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