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符弩!”赵偿心中大惊。军部子弟平时行事确有乖张。毕竟上周以武立国。只是这件事情上还真是李丛想岔了,赵偿的符弩其实不是长辈配置的,是他在水师特种营里借舅舅的官面身份偷拿,执事校尉受了赵偿的威胁自然不敢把相关条目记在清单上。但昨日赵公子大闹香榭园,符弩的相关事件想必已被有心之人传扬出去。
吴家是赵偿的母亲的娘家,上周的军武世家,实打实名门大族。只是家中少有男丁,以至于出了好几位闻名大陆的女将。阴盛阳衰,家主祖母也是对外孙赵偿格外宠爱。只是爱之深,责之切,何况吴家家风极严。赵偿的那句家教极严,若是在赵园着实说笑,但是在吴家绝对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而作为外孙的赵偿却时常出入母亲娘家,也是上周贵族圈子里的特例。如今出了这事,舅舅肯定不会给自己求情,去找父亲?赵大将军在整个东海都是怕老婆出名的,娘又是听祖母的。赵偿拍拍屁股,逃不过了,就只好硬着头皮上。他堂堂赵家大公子,再不济都不可能去翻香榭园的围墙。整理衣冠,束好腰带,赵大公子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
苏莺莺的一觉睡的很好,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本以为会品尝到焚幽台拷问司那样的三十六刑。不过拷问司的那位主事魔女毕竟没来东海,林哀又是个没什么主意的丫头,结果就这么把苏莺莺在小厢房关了一个晚上。
李丛推门而入,苏莺莺依旧是坐在床上看话本,头也不抬。李丛也不多说话,把一套衣服放在床边,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安静阅读的苏莺莺。老刘敲门进来,在李丛耳边悄声说了几句又自觉的关门出去了。
苏莺莺合上话本,抬头看向李丛,眼神不温不火,仿佛在说,“公子有何贵干?”
“换上这套衣服,然后跟我们去个地方。”李丛四下打量着关押苏莺莺的小厢房。
“就这些?”苏莺莺疑惑道。
“啊?奥,最近天冷是吧,没事这些衣服很厚实的。”李丛解释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就只要换上衣服然后出门?”苏莺莺放下话本,拿过床边的衣服开始打量。
“嗯对,因为一些原因,我们要搬个地方。”李丛说完搓搓手,转身出门而去。
苏莺莺拎起衣服前后看了看,是一件斗篷样式的外衣,确实如同李丛所言,面料还算厚实。放下衣服,苏莺莺解开上衣的扣子开始更衣。
“老段,阿烟……虽然就来了两个,不过还行吧,这两起码比林殿使有用点。”李丛翻看这老刘破译的焚幽台简报。
“咳咳。”老刘示意鬼使大人慎言。
“估计过来也得明后日,老韩的想法也没错,来的越多,反而越招人耳目。”李丛将简报于火炉之上焚化。
骡车已在小院外等候多时,车厢装饰朴素且没有什么徽记,车边积压陈年旧灰,于这样的陋巷中不会显眼。不过车厢的密封性很好,这也是焚幽台常用的物件做旧的手法,用来掩人耳目。
李林苏三人从院落中出来,一起坐上骡车。蹄声一路向北而去。
“现在你愿意跟我们说说海图的事情了吗?”李丛确认了没有跟梢的尾巴后,开口问道。
“海图?什么海图?”苏莺莺选择装傻。
“今早府衙那边又戒严了清源坊,看来找不到海图,背后的小崽子是急了。”李丛也不理会装傻充楞的苏莺莺,从车厢里的小抽屉底下拿出一块栗子饼细嚼慢咽,被林哀狠狠的瞪了一眼。“你吃吗?”李丛问林哀,林哀直接扭过头去。
“我也无所谓你这会说不说,你的情况孙明明大致都跟我说过了,到时候上面的人接手了,哪怕不是秦殿使亲自到场,拷问司的专员手段也不是你能吃的消的。我不管你心里什么想法,你愿意把自己看作崔会长的亲生女儿也好,愿意把自己当成准太子妃也罢——崔会长如今还在府衙的停尸间躺着,那位东宫的太子殿下?我这样的朝廷鹰犬也不好评价什么。不过我希望你能明白你目前的处境,现在恐怕有很多人想要你死,当然,你就是一只微不足道的小蚂蚁,所以也有很多人不会在意你的死活。”李丛这些话说的云遮雾绕,说完这些继续吃着林哀的栗子饼。
苏莺莺有些收敛了神情,转而冷笑道,“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现在能救我……”
“是的。”李丛应的很干脆。
苏莺莺闭上眼镜,依靠着车厢,感觉有些烦闷。
“吁!”车夫轻声呼喝,停下了螺车。李丛伸手示意车内噤声。
“驾!驾!”几匹快马从无人的巷子里飞驰而过。马背上的锦衣公子瞥了一眼路边让道的骡车,没有多留意驱马擦身而过——这样的货运骡车在瀚海城太过平常。仅凭骑马呼喝的两声,李丛已经听出来了马背上的公子,正是李光佑。
殊不知一大清早,李公子又是往何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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