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尘。”南宫迟念出声打断了沈清尘的话,看着沈清尘的眼睛,问,“今日,你是想与我讨论为君之道吗?”
“是。”
“你说,人心是会变的。他们的心变没变,我不知道。但是清尘你的心,变了,变了许多。自来到冀州后,你总是与我讲些莫须有的大道理。你晓得的,我自小就不大爱听这些。可能是清尘你当太傅当久了,一时间忘了,我一介女流,需要知道什么为君之道?”
“我没变。”
“现在想来,可能你确实没变,是我从未真正了解你罢了。从前大约是你觉得我太小,听不懂什么道理,得好言劝着哄着。而现在我长大了,你就觉得无需掩饰,道理可直接说与我听。你真的从未改变,只是换了种方式教我道理而已。自始至终,你教给我的,原来都是为君之道。”
“所以,你不愿意听?”
“我不愿意,你就不说了?如果不是我离开这么多年是你始料未及的,大概你也不会如此急功近利,想一时补齐这么多年都没来得及说的。我也就不会这么早发现这件事。培养一位明君,是你身为太傅的职责所在。但你的那些大道理,不该说与我听。”
“为君之道,我只教你一人。”
“沈!清!尘!”
南宫迟念陡然站了起来,第一次对沈清尘冷脸,但又不得不压着声音问:“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我很清楚,并且,我为之感到无上荣光。”
看着沈清尘的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眼神却愈发坚定,南宫迟念低叹了一声“疯子”后,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
她的心就像藏有无数头正在发情的成年公鹿一样,四处乱撞,而她又必须强按下不平静的心,不能被别人察觉丝毫。对,不能被任何人察觉。
惊恐、无措……
她不知道现在要去哪里,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要冷静,全身却不听使唤地颤抖着,每一步都好似走在云端。
她是第一次觉得一向被称之为“凛冽”的寒风竟是如此的温暖,还是在她没有披风的情况下。而真正令她感到如入冰窟的,是她还不够强大的心。
这,是屠满门、诛九族都赎不尽的大罪。如若一朝败露,为他陪葬的,将是她拼了性命也要保全的。除了王府和沈家,恐怕还有十万南宫军和寒雪宫上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南宫迟念觉得自己再也使不上力气,眼前的景象……是扭曲的无数重影……
“大人,晕了。”
“带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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