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也不用。从你口中说出这样的措辞,无论如何也难以接受。
再艰难再漫长的路只要是在一直跑,终会抵达。后来被一直怀念,站在太阳下扬起头那张坦荡的脸。
初一的第一个学期过得很快,当初学生们按照自己意愿选的座位,被重新打乱洗牌。解予舜换了座位搬到了中间那一排,不再和罗尔王亦然是前后桌了。
罗尔和王亦然还是同桌,她们的前后左右都是女生。
调换座位的时候有一个小插曲,罗尔的小学同学查筱红不愿意和章昭昭做同桌。
章昭昭是全校公认的丑女,都说像历史书上猿人进化成人类没进化成的那种。
但罗尔也没觉得她的脸哪样对不起观众,她就是额头塌、老鼠眼、鹰钩鼻、香肠嘴。但是她皮肤不黑还算白呀,不是一白遮百丑吗?而且章昭昭也不胖,不存在‘一胖毁所有’一说,就是矮了点,但是不是讲‘浓缩就是精华’吗?
王亦然给罗尔一个糖炒栗子,怒说罗尔怎么能看不出来这是真心的丑。癞蛤蟆漂白了就好看了?有些特质是如虎添翼,有些就是蟑螂添翼。
罗尔笑嘻嘻地说:“我从来不怀疑你是个美女。”
下一秒一顿说出下半句,“我只是怀疑我的审美。”
王亦然就又举着爪子死命挠她。罗尔连声求饶,借尿遁。
罗尔出教室门左拐,到走廊尽头看见姜维在下楼梯坡,她凑上前打了个照面,两个人拉着手一起下第二层楼。
放眼一瞧,一个少年叼着根烟倚在楼梯柱上,近看原来是一个香烟形状的棒棒糖。男孩一张过于光洁的面容,眼波流转,嫩得像是要掐出水,高鼻梁,淡桃花色的唇。
姜维一眼星星脸,被罗尔拉扯着从他身旁带过,一直拉到了一楼楼梯口。姜维懊恼地让罗尔放手,“李玹霖李大少哎,长得真帅,360度无死角的帅,你那么快拉我走干嘛?根本看不够。”
罗尔翻白眼,自己班上的同学也能狂热成这样,现在的女孩花痴的时候眼睛能不能有点分辩率。这家伙徒有其表天长日久咋没看出来。她揉了揉太阳穴,李玹霖的这个人存在,足足笼罩着罗尔身上阴影有小一年的时光。
谁说小学生天真年少,在李玹霖身上能感受到的是阴郁毒舌。
他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夹枪带棒的骂罗尔。
不是那种从直接贬义词“垃圾”“废物”等到脏物“屎屁”等,开场再以“再以慰问你爸你妈你全家”收尾的那种骂,他讽刺她。依着他的性情。
他说她像苦瓜,长得败火。
把她丢进太阳都嫌不够环保。
不胜枚举。
他会在并起的桌子上划三八线,四六分,他四她六,告诉她不准过线,她一越过,他就用铅笔头扎她的胳膊。
如今还有手肘里胳膊被扎的铅笔黑印。
罗尔闷闷地说:“这是我小学同学,他是个怪物,徒有其表的人。”她当然不肯把她的黑历史告诉姜维,以免让姜维同情她是个可怜虫。她才不是那种会哭鼻子的小女生。
传出去真得是笑掉大牙了。
姜维一脸不可置信,“他长得那么俊俏,哦不,他很面善的,不笑的时候,眼像桃花,纯真无邪。”
“姜维啊,我三年级转到51小的时候,这家伙是我同桌,当时做完形填空,有一题是蓬松的什么,大家都填的是棉花,你知道他填的什么吗?”
“填的什么?”
“爱情,蓬松的爱情。”
罗尔并没有提她填的鸡毛掸子,奶奶给器物掸灰,她再次不小心做错事了,奶奶佯怒给她‘扫灰’,她躲避不及,一地鸡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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