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身看去,贵气的马车上,一位白衣公子掀起了帘子正看着她,他的眼睛清澈纯粹,眉眼如画四个字在他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他的笑容温和,整个人就像话本子里小姐们爱慕的那种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他与秦昭誉不同,秦昭誉的身上有着皇族的贵气,而眼前这个人,叶清涵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
干净。
他看起来真的太干净了,像一块璞玉,那样纯净,那样美好。
这一眼,她愣住了。
这个人的模样像极了她的老师,被接进宫中教养时,江太傅江松眠便是她的老师,这位老师上课时极其严肃,下课时却是温柔得很,那时的她调皮极了,上课时规规矩矩,课后便在他脸上画胡子,在他怀里打闹。
江太傅那时三十岁,正是成熟稳重之时,有着同样清澈的眼睛,干净的气质,这样的男子在叶芙蕖眼里是世间极品,但她知道自己终究是要嫁给皇帝的,所以这样的爱慕,嗯……或许也算不得爱慕,是小小女子心中种下的美好,不可说与旁人的小欢喜。
“老师……”叶清涵满眼惊喜的轻声唤道。
那人轻笑一声,这一笑便更美好了。
“嗯?清涵你是欢喜糊涂了?我是你的玉怀哥哥啊。”
玉怀?
江玉怀。
想到这里,叶清涵突然喉头一紧,眼中满是泪水,来不及擦拭,顺着脸颊便流了下来。
是了,他不是老师,她的老师再也不会回来了。
江玉怀是江松眠的儿子,这段记忆是真正的叶清涵的。
从小别人都看不起她,唯独江玉怀愿意陪她玩,但江玉怀生下来身子便不大好,有一次只有几岁的两个人蹲在河边放花灯,江玉怀不慎掉入了河中,幸好及时被人救上来,但寒气入体身子就更差了。
因为这件事,叶清涵被叶丞相吊起来抽了好些鞭子。江家也不再让江玉怀随意出门了。这样算起来,他们确实有好些年不见了。
走神之际,江玉怀从车上下来,是被下人扶着的,落地了还连连咳嗽。叶清涵连忙伸手扶住他,看他的眼神多了些心疼,心疼江松眠的儿子生来体弱,心疼他为了叶清涵落水加重病情。
“怎么了这是?看见我欢喜哭了?好了,别哭了。”江玉怀抬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语气温柔,“怪我,身子太弱家里也不让出门,这么些年没来看你,近来我身子好些了,有力气能下床了,听了你的事便想着去梅林看看你,他们说你如今时常带着个银色的齐额面具,方才看见你还不敢认,唤了一声果然是你。”
他的手落在叶清涵脸上是,她微微一愣,这样的一张脸对她做着这样温柔的动作,仿佛曾经的江松眠又回来了,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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