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梅虎含糊道。
“到底怎么样?”
“她从上面摔了下来、、、、、”
“什么?!”梅效白连自己都听见了自己破裂的声音。
“没有没有,”梅虎忙摆手,“她的家人恰好从后面爬上了鸽子楼,一把拽住了她,她、、、、、、晕过去了。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安排的!”
梅效白半晌没说话。
“她的人呢?”
“都跟去了司令部。”
“走,去达齐苑。”梅效白叫住一辆看热闹的黄包车。
武仁合肖九显然都没休息,梅效白很快被带进小会客厅。
“梅兄呀,你的兰小姐真是不简单呐!”武仁合面带奚落,神情却很复杂。
“幸亏我还没走。”梅效白却冷冷地坐下,看了一眼肖九,“我该谢谢肖副官的关照才对。”
肖九略有些尴尬,却保持着沉默。
“一个姑娘家被不知姓名的男子堵在屋里不让出门,还被刀子割伤,这任谁都会觉得是奇耻大辱,如果再早上个百十来年,女子只能求死才能证其清白。”梅效白越说越快,外面已经有人在传兰清若被汪东才看中要纳为十一姨太太,“外面的谣言我不信你们没有听到,如果没有今晚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行为,明天,她的名声就彻底完了,恕我直言,汪主席的哪房姨太太不是高门小姐?!更有无数、、、、、”
“我承认兰小姐的初衷并没有错,”武仁合捏捏眉心,“可你也不能否认她的行为成了搅乱治安的导火索,一旦刺客趁乱行刺,她万死难辞其疚,你去司令部看看,现在还有一百多人围在那里闹事。”
“我知道清若行事有些莽撞,解铃还需系铃人,只要把她放了,其它人自然就散了。”梅效白放缓语气,“其它事我都不再计较,请武兄看在同乡的份上帮我这个忙。”
“晚了!”武仁合拉长声调,往沙发上一靠,“现在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梅效白心头猛地一攥,一股钻心的痛扯得他太阳穴跳个不停。
“人进了杨主张的手里,要想出来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了。”
梅效白一窒,关心则乱。汪东才虽然自立为省主席,割据的地域却不及杨主张多,势力范围也不及杨主张大。杨主张并不太给汪东才面子,这次汪东才在杨主张攻打庆丰时出现在这里,有人说这是汪东才在向杨主张表明支持的态度,也是一种另类的谄媚。
“说的对,”梅效白冷冷地站起来,“杨主张也是个聪明人,他如果知道清若无罪,却被你们支使到司令部,必然立刻领悟到你们祸水东引的企图心,我当然认为你们是为了汪主席的安全着想,可杨主张是什么样的人,你们比我这个圈外人更清楚,听说他生性多疑,或许他会认为、、、、、、算了,我去求他吧。”他虽然气恼,却并没有过于急迫,“武兄应该知道,我和他还能说上几句话。”
“梅兄,”肖九亲昵地把梅效白摁在沙发上,“都督并不是不救,你何必如此急迫。”
“我怎么可能不急,你也知道她的身体并没有好全。”梅效白委屈地皱起眉头。
“是我不好,”肖九低下头,“我考虑不周,我想着梅兄不在,她一个姑娘家、、、、、”
“我们都是平头百姓,哪里值得肖副官派个卫兵守着,她再胆大,也只有十六岁、、、、、”
“你亲自去把兰小姐要回来。”武仁合面无表情地对肖九说。
肖九脚后跟一并,行了个漂亮的军礼。
“梅老弟,”肖九一走,武仁合显放松下来,“你也别怪我们草木皆兵,想必你也知道革命党现在如雨后春笋,绞之不净,将来会怎么样很难说呀。”
梅效白没有接话,袁世凯顶着消灭革命党的大旗还和革命党私下勾结,下一步会怎样还真是难说。
“你也别太焦急,有队伍就有天下,革命党要的也就是改革、、、、、”
两人说话都不敢说得太痛快,“我记得你大哥现在在搞西医。”
“对,他找了个美国人合作,已经开了两家医院。”梅效白端起茶水,含糊道。
“我也懂得些医理,虽然都就稀饭喝了,伤口还得看西医,中医不太适合。”
“都督说得对,西医重调养治本,西医重治标,可没有标哪来的本,所以西药能救命。”梅效白说。
武仁合若有所思。
突然一阵咚咚咚的脚步声传过来,急促慌乱。
“坏了,看样子杨主张不放人。”武仁合脸色难看。
肖九冲进来,衣服的纽扣被扯落了三颗,左脸颊上还有一个血道子,很是狼狈。“都督,杨主张不仅不放人,还把兰小姐拉到司令部门前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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