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捻须沉思,堂下人影未敢多言,静静跪着,一片寂然。
约莫几刻。
良久,他终是开口:“这怕是我那堂孙的计策,想提拔一位宦臣,自己也跟着高升,只是未曾想,宁子世竟是跑去了春笺坊。”
“他不知?”
“他自是不知,若他目的果真如地,是绝不会让那宁子世去那般风华之地的。”
“大人您的意思是……”
“这许多年来,他还是如此,若无周密试策,怎成大事?我们知晓了这般情况,自然就该反将他一军。”
“大人请吩咐。”
“你派出人手,密切监视徐婉,注意不要让任何人有所察觉,再书信一封,告知我那堂孙,就说徐婉在我们手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属下立刻去办。”
说完,那人影便是急急退下,闪出门外。
随后,端坐人影也是起身,告知身旁侍人:“备好车马,我要去一趟刘府。”
……
建康,少府堂。
厅室中,台案素雅,窗明几净,一鬓白老者手执信笺,缓缓读着,浊目中掠过一丝狡黠:“应灵做得不错。”他忽是喃喃,面色欣慰,忽而又是几抹狠毒,“不过一个钱塘令和乳臭未干的小子,也要想夺我刘家气运,真是可笑。”
正想间,忽是家丁来报。
“老爷!”老者抬起头来,虚着双目,缓缓开口:“何事?”
“王大人来访。”
“王大人?”老者不禁惑然,”他怎会来此?”
家丁正欲回话,身后却是一道雄浑声音传来:“莫不是刘大人不欢迎老夫?”
“原来是王大人!”老者猛然站起,“怎会不欢迎!王大人来到寒舍,才是让此处蓬蔽生辉啊!”
“哈哈!刘大人净说些没头脑的话。”他将老者轻按回蒲团,“刘大人年事已高,还是先坐着吧。”
“诶。”老者面露不悦,“王大人此言差矣,我刘知赋虽是一把老骨头,但还精壮得很啊!”
“罢了罢了。”王大人摆摆手,自己寻了个位置坐下,“今日我来,是有要事相商。”
“哦?”刘大人听闻,也是有些惊奇,“不知是何要事,能让当朝宰相王大人亲临蔽舍,独两人相商?”
“自是要事,关乎你我二人命运之要事。”
刘大人听言,面色渐至严肃,眉头微颇:“愿闻其详。”
王大人坐正,长舒一气:“刘大人可知那春笺坊?”
刘大人点点头。
“其头牌素来不曾面客,只以音相会,此事刘大人可知?”
“这……老夫倒是不知了。”
王大人笑笑,面色变换:“最近我听闻,那头牌已是有了入幕之宾。”
刘大人闻言,故作震惊:“哦!入幕之宾,这倒是件趣事,不过王大人到此,怕不是只为这风流杂事吧。”
“自是如此。”王大人又是笑笑,起身在房内缓缓踱着,“那你可知,那入幕之宾,是何许人也?”
“王大人真是说笑了,你我俱为官场中人,这些鸡毛蒜皮,劳不得我们费心。”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