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绝不可与朝廷之人结为连理。就这一条,你们家王爷就不可能。所以还是请两位大哥早早提醒为好,别到时出了什么岔子,惹得我们山庄和朝廷两相不愉快。”
茹儿的嗓门本就大,这一通下来,可是惊着不少落地休憩的鸟儿。
要不是离着州府正院远,再加上代磬盛的小把戏,怕是府内侍卫早就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了。
苍泷不服气的怼道,“我们家王爷可是这天盛唯一的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肤白貌美,是帝都第一美男,你个小女子怕是都赶不上趟。”
“小女子还是第一次听说男子肤白貌美的。”茹儿这一次可是没有掩嘴嗤笑,而是开怀大笑,丝毫不避讳。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王爷比女人还俊美。”被人这么拆穿,苍泷表面上挂不住,可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
别说他自己,整个暗卫阁,除了个别略知一点,大多都是大粗人一个,脑子里只有武功天下第一,哪懂得这些个酸词艳语。
茹儿双手环胸,露出怀疑却又笃定的表情,“这样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你们王爷只是此类芸芸中的之一而已吗?”
从小跟在巫宁儿身边,别的没有学多少,练就了出口成章的本领,就是能把黑的说成是白的,红的说成是绿的,总之,就是嘴皮子功夫厉害。
在云鹤山庄,别看小姐在外人面前多么冷漠,从不多说半句话。其实,私底下就是一个真正的姑娘家,在家主祖父面前,自然是撒娇加耍赖。
以前,趁着家主到别的世家巡游,她们在山上处着无聊,也会偷偷溜下山,住个三五天,吃着野果子,捧着顺流而下的清泉,别提有多开心了。
偶尔家主提前回到庄内,小姐就会使出各种话语,坑蒙拐骗也好,胡编乱造也罢,反正躲了不少处罚。
久而久之,自然是不会输给这个只会舞刀弄枪的粗俗陋人了。
苍泷可不敢这么说自家王爷,气得踮起脚尖,想了好久,憋出了几个字,“歪曲诡辩,实为不敬。”
“我歪曲?我诡辩?原来摄政王王府的规矩是如此的庸乏,实是天盛之悲啊。”茹儿越说越起劲,越说越偏颇。
“你!”苍泷实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不说了。
“你什么你,别挡着本姑娘。”见他不说话,茹儿也识趣,知道跟他说再多,也没用,榆木岂能开花?
于是转身,准备去接小姐,现在天色已暗,再这么跟他们耗下去,谁知道王爷会干什么,还是以后再找他们算账。
“姑娘,你们小姐从小习武,自是懂得危险究竟在何处,不是真正安全的地方,哪会安心入眠呢。”
“姑娘也是江湖之人,怎会不懂得这其中的弯绕呢。”
在一旁始终没有言语的苍莽叹了口气,意味深长的说道。
茹儿停下了大步向前走的脚步,要说话语有多触及真心,并没有,大略就是独属于女子的敏感吧。
她知道小姐从来不会在陌生人面前那样卸下心防,还会睡得那么甜。
明明知道,却不敢承认,不能承认吧。
家主在下山前,可是特意叮嘱过的。
不可和朝廷之人交集过深。
小姐难道忘了?
那自己呢?
要不要对家主禀明?
茹儿双手不禁攥住了拳头,内心徘徊不已。
尘世烟火,天盛大义,云鹤孝节,该如何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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