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日后朝廷平了川蜀、灭了汉国,收服唐国和吴越之后,令公当如何自处,纵有神兵利器也不能以一隅敌天下,故而回头见官家时,切莫撕破脸皮有姻亲的关系在,令公便能有一条生路。”
“哈哈……”徐羡大笑道:“某若是畏畏缩缩,不过是多一个符彦卿而已,叫我麾下将士如何铁了心跟随。你这就回去转告官家,此刻天色已晚,我明日再见他!”
潘美似是知道徐羡想做什么,“令公三思啊!”
“仲询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定!”
潘美叹口气一拱手转身出了船舱,韩微紧接着从后仓里面钻出来,到了徐羡跟前道:“令公既有青云志,属下愿附尾翼,纵然摔个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他说完就屈膝拜倒,脑袋重重的叩在地。吴良见状立刻效仿单膝拜倒,“属下愿为令公效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属下,愿为令公效死,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
噗通,噗通……船舱里面将士跪了一地,一个个眼中满是炽热的目光,麻瓜更是使劲儿的拍着胸脯吼道:“俺愿意替令公挡箭,谁敢拦俺就砍了他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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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旖旎,清凉的河风不时的吹过叫人极为的舒适,赵匡胤去了盔甲身穿一件黄袍站在码头,他身后就是随他而来两万多精锐骑兵,在对面是靠在岸边的无数大舰小船。
在河心的位置仅有一艘船,潘美衣袂飘飘独自一人站在船头,拿了一面旗子晃了晃,赵匡胤独自一人了小船,船夫一撑船篙,小船就离开岸边朝着河心驶去,到了水深的地方又换了船桨。
船夫是个老手,小船在他的操弄下行的又稳又快,不过一盏的功夫就到了河心的位置,缓缓的靠向停放在那里的大船。
见赵匡胤来道,潘美连忙的伸手去拉赵匡胤刚刚登船,对面也是嘭得一响,船身微微一晃,赵匡胤的身体微微一晃,险些掉下船去。
徐羡扭头怒斥道:“阿朗是怎么操舟的,差点让你舅舅掉下河,回去自领二十军棍。”
赵匡胤笑道:“无妨,不过些许小事,知闲不必罚他太过。”他说着伸手拉徐羡来。
徐羡到船立刻道:“多谢元朗兄!”
赵匡胤神色微微一怔,而后笑道:“你我兄弟,何须说这种见外的话,快到船舱里面去吧。”
徐羡却伸手勾住赵匡胤肩膀道:“船舱里面太闷,不如就在这甲板之,有风有水正好喝酒叙话。”
赵匡胤看看徐羡放在自己肩头的胳膊笑道:“也好,就在船头说话!朕知道知闲好吃牛肉,还带了一坛龙涎烧。”
他说着就解开手里的布报复,拿出一个大纸包和一坛子酒来。
“元朗兄和我真是心意相通!”徐羡也解开手的包袱,“不过我带的是驴肉,我觉得驴肉更细嫩,酒是越州的琥珀酒。”
“正好,朕多年前吃过一回驴肉,都快忘了是什么滋味。”
赵匡胤说着就解开徐羡的纸包,拿了一块驴肉塞在嘴里,“驴肉果然是好嚼头,这琥珀酒也香醇,知闲在吃喝是行家,果然会享受。”
“元朗兄如今已是天子富有四海,仍不是淳朴本色,几块驴肉一壶黄酒就能满足口腹之欲。”
“朕早年流落天下时,草根树皮也吃过,现下有酒有肉怎会不知足。”
“既如此,元朗兄又何必馋御膳呢,宫中的御膳除了做得好看,当真没什么吃头。”
赵匡胤闻言脸立刻生出愠怒之色,将手中的骨瓷杯重重摔在甲板,“知闲一开口就阴阳怪气,终究还是看不得我登基做天子。”
“元朗兄这话实在没良心,我若看不得元朗兄做天子,又何苦助元朗兄开陈桥门哪。赵普说的对,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可以姓刘姓也可以姓郭,没有理由不能姓赵,赵姓还是百家姓的第一位哩!”
赵匡胤嗤笑一声,“日后也可以姓徐是吗?”
徐羡反问道:“为什么不行呢?”
“知闲真要负兄弟之义吗?”
“元朗兄太健忘了,明明是你先负我,你我可是在陈桥驿中歃血盟誓,要把淮南与河北交给我代管的,可是你在登基之后便抛掷九霄云外,难道元朗兄的当时只是在施缓兵之计吗?”
“你若不趁机向我勒索,我会施缓兵之计吗?”
“你若是把我踹下船,我岂会向你趁机勒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翻旧账,刚开始还能心平气和说道,到后来脸红脖子粗的对吼,和小儿吵架差不多,一旁的潘美都替两人臊得慌。
……
“你忘了,在滁州城里你犯下军规,我让红巾都前去劫你!”
“我犯下军规,还不是为了成全你当个孝子!对了,那年乱兵入城,我冒险去救你妹子,你却差点把我给砍了!”
“二姐到最后还不是成了你的婆娘,给你徐家生儿育女!”
“明明是我替你赵家解决了个大麻烦!”
……
两人一直把旧账翻到底,说到红宝儿去徐羡那里白吃冰棍总算是停了下来,两个人已是气喘吁吁却再无话可说。
赵匡胤突然大笑一声,“朕有那么多的故交好友亲朋故旧,现在才发现竟与知闲瓜葛最深,我实不想这般与你恩断义绝。跟朕回东京去吧,朕封你为王,世袭罔替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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