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九重门，方一扇也是镇定的很：“师父……你又是从哪儿听说的九重门？”

“问的不错，我是个相师，修仙必经之路便是九重门。若说不知，那还真是奇了。只不过，我虽知道九重门，但是不知柒里枝斋。从生下来起便没听过柒里枝斋，如果世间真有这奇地，我一定要去拜会拜会。”

打死不承认她知道柒里枝斋。

“师父在度川国没施过法吗？”

“半吊子的功夫，除了拿出来忽悠人，没必要拿出来丢人现眼。”

两人怀疑对方的身份，却不明说。

“这样啊……”方一扇失望的笑笑，“师父很像一个人呢……如果师父不是她，那么下次施法的时候会死掉吧……”

“看命咯～先去救几个人，你相信好人有好报吗？如果不相信，就先去救几个人看看。你要相信，你们这些好人总是会有好报的。”

“是吗？坏人也会有好报吗？”

“有啊，只要你活着就是因缘果报。”

不远处，一个小士兵躲在树后远远的听着二人的谈话，他的眼睛还时不时的看着两个人。雨声刷啦啦，两个人的声音被雨声阻隔的远远的，就算是伸长了脖子也没多大用处，他不敢上前，因为一旦上前，就进入了两个人的事业范围。抹去脸上的雨水，往回走去。

天渐渐黑了，乌云遮住天空，灾民不能透过乌云看天，却能借一日三餐来分辨是否到了黑夜。流离失所的灾民拿起朝廷发放的稀粥馒头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饱后，又躺在地上静静地等待下一顿饭。

世间生存本就不易，有的人，有口饭便知足。因为他们知道，饭才能延续生命。同一辈的人说：人在世间生存，争的就是一口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就会饿得慌。

荒郊一处龙王庙，扫地小童杵着扫把昏昏欲睡，额头抵着两只叠加的手背，手心下是竹扫帚的柄头，扫把尾杵在地上。保持这个站姿不知多久，突然庙内一声“砰”，重物落地的声音惊醒了他，醒的过于突然，小童手下一松，他连着扫帚直直地摔在地上。

伴随小童一声“哎呦”，又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朝声源处一看，却见——一堆石块散落在地上，它们落地前应该是一块，落地后就变成一堆。

“这这这……”小童结巴了，庙里的龙王没了，只剩下一堆碎石。又四下望了会儿，生怕歹人还会继续破坏其他东西，忙抱紧扫帚爬起来。哆哆嗦嗦，不是冷的，而是怕的。

右脚迈出一步，左脚紧跟一步；右脚迈出一步，左脚紧跟一步……如此下去，直到走近碎石堆，才大喊：“爷爷——龙王破了！”

像这么一座龙王庙还不少，雨落城周边的龙王庙就不下五座。连续毁了七座后，方一扇便问了：“到底是什么？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没有发现你们毁的龙王庙离海越来越近了？”红绒团回道。

“可是龙王还没出现。”

“不急，他今晚会出现。在余廉书舍不是看过度川国的地图吗？与其说她是在砸庙，不如说是在给龙王和天宫传递信息。”

“是在给龙王制造罪证吗？”方一扇回想上次看到的地图，蹲在地上捡起一根树枝，在泥土上画下了脑海中呈现的地图。

“你记得龙王庙的位置吗？”

树枝在泥土划两下：“记得不太清，师父打算怎么让天宫和龙王知道这事？”

“她不是乱砸，这是一条指引线，目标地点在雨落城。我可能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待会儿要做的事要有很多。你先听我说，这些地区可能会有你的朋友，你可以把你的功劳分他一半，让他来替你做这件事。在这几个地方，你有没有怀疑对象？我知道一条潜藏规则，可以让你和你的朋友互换身体。要是没有你的朋友也不要紧，只要是灵魂不适应身体的人，都可以。”

方一扇敲落树枝底端的泥土：“互换身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需要替换身体的事吗？比如说替罪羔羊？让换上这具身体的人做替罪羔羊？”

这是他以前常做的事。

红绒团斟酌片刻，说：“要是你的朋友为你顶罪，你愿意吗？他不会死，因为他不是行凶者。而你会死，因为你落入他们手中，他们绝不会让你活着。”

“是吗？”一时间，他想到两个人。日都城的付明络，雨落城的王绯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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