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本就寒冷,加之我在素离的地板上睡了好些时日,以至于今日素离教习我篆刻时,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素离瞧了我一眼,叹声道:“知道地上冷了?”
我愣了一愣,下意识狡赖道:“是啊是啊,这些日子总是从榻上掉下来,也不知道怎么了。”
他轻笑一声,也不言语,只静静将手里那方印给刻完。刻完后,他还未来得及检查,就被我急不可耐地夺过来,在信封的封泥上重重地盖了一道。而那封泥上印出来小巧精致的四个字:书望之印。
我看着这方印,心里一阵欢喜,心道,如今我也是有章子的人了。忽然想起些什么,便又好奇地问道:“那个刻有西王母闺名的玺印,也是你刻的么?”
他只望着我莞尔一笑:“盖章不需要这么大力的。”
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又在素离面前出糗了。不过在他眼里,我恐怕早就已经是个冒冒失失的傻丫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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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便算是西王母的娘家,于是她不请自来也没人觉出不妥。今日正在桃园里帮素离打理时,正巧碰上了自天宫过来拜访的王母娘娘。
今日王母娘娘未着华服,头髻也绑的比较素雅,妆容也不若那日瑶池宴上的浓烈。身后跟着的仙侍应是董自英,那个从西湖畔的望仙桥上修炼成仙的姑娘。
关于董自英的故事,也是一段秘闻,还牵扯起上一任文曲星君晹谷。其实他们二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纠葛,秘闻里没有详述,但是当年董自英纵容晹谷偷拾蟠桃,却是板上钉钉。
关于晹谷为何要偷蟠桃,尤其是要在蟠桃盛宴上偷蟠桃,我委实想不明白。换做是我,纵使要偷,也绝对不会选在蟠桃宴这样众目睽睽的时间里来偷,因为若是在众目睽睽底下偷,那就不叫做偷了。
见到西王母走得更近了,我急急忙忙地给她行了礼。她先是并未瞧我,从我身边径直走过去。走出去了老远又折返过来,微笑着在我耳边悄悄问道:
“丫头,你喜欢阿离吧?”
我怔了怔,这个问题我没想过。但西王母这样问,倒真是叫我浑身不自在。我连忙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王母娘娘误会了,神君尊贵,岂是我这等小仙可以觊觎的?”
她又笑了笑:“但凡阿离身边的人,哪个不是对他存些龌龊心思?”顿了顿,再道:“罢了,那你便告诉我,为何你身上会有阿离的味道,可好?”
她竟还在纠结此事。虽然我并不晓得西王母已经嫁给了天君,对素离又是存的一种什么心思,但总不能因为我,便要西王母误会素离一辈子吧?终究他们二人是一同长大的玩伴,于是我恭敬地将我如何出世,又是如何结识素离,从头到尾地讲述了一遍。
心道,此番下来,总不该再有偏见了。未曾想,她竟脸色惊变,越发盛气凌人来。忽然伸手握住了我的脖颈:“你说什么?”
被人扼住咽喉,只觉难以喘息,疼痛感也逐渐袭来。我并不曾知晓,西王母娘娘原是个阴晴不定的女子。忽然听得林后传来一阵闷响,随后便瞧见一抹素白飞身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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