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胡闹什么?”素离眉头紧蹙着,紧紧捉住那扼住我脖颈的手。
西王母道:“你都不问我为何如此,便直接同我兴师问罪了么?”
素离松了松手,闷声道:“婉妗,连个丫头你也不放过么?”
“素离,如今翼君大举进犯,你却在昆仑养着一只朱雀?你我虽是交好,可光凭这个理由,我便可以将她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闻言,素离怔了片刻。而我亦是不明所以,翼君进犯,怎的与我还有干系?思前想后,总也得不出一番结论来。素离蹙起的眉头愈发紧了紧,见状,西王母苦笑着松了手:“你以为我抓她是为何?因为你么?”
“她身子羸弱,又掀得起什么风浪?”
“翼族也会这般想么?”西王母反诘道。
素离愣住,没答上话来。我心里疑虑便更甚了,而咽喉方才才被人扼住,委实抽不出闲心来细想。
“你堂堂神君,怎可被连品阶都没有的仙侍所连累,落得一个引发大战的罪名么?念着你我旧情,我可以不计较,但这个丫头,定然留不得。阿离,我是为了你好。”
素离总算忍无可忍般,压着嗓音道:“……够了。”
而那头,西王母踱步向素离的方向愈发靠近了些,她低声覆在素离耳边道:“当初是我自己嫁入天宫的,我没忘。可是素离,”说着,她忽然伸手环在素离脑后,而整个人也压在素离身上,见状,素离亦愣了半晌。
“可是素离,你知道,我一直很后悔。”
素离紧握住西王母的手也怔了怔。而我撑着身子,倚在树上,深吸了好长一口气。
虽说仙家对于男女之间的界限不如凡界那般看得重,对于女子没有那么多的规矩与约束,可她终究已经是天君的夫人,这样的行为便不怕旁人置喙么?
我仍在缓气,却也忍不住在意素离会是什么反应。我知道素离从前欢喜西王母,或许见她掉了眼泪,素离便也就心软了。或许他也会顺势抱住她,亦或是像我初见他时,抚弄我的脑袋那般抚弄西王母的脑袋。不过说到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
正想着,却见那头素离轻轻抵开了环住自己脖颈的双手,他淡淡道:“木已成舟,该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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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我才向素离询问起我同翼族的事来。
可他只是微笑着拍了拍我的脑袋,递给了我一摞画册,说这是今明两日的作业。我望着这厚厚一沓画册,心里便只剩下琢磨如何同神君说说好话,减轻些作业量,而我本想打听什么问题就全然不记得了。
想起从前在蓬莱时同夫子撒泼打滚的法子,也不知道对于神君是否适用。想着,我轻咳了两声,然后极其矫揉造作地摔了一跤,捏着嗓音道:“呀,我也忒不小了些,怎的滑倒了?”说着还装模作样地揉了揉自己的脚踝,“好疼啊。”
素离挑了挑眉毛,面不改色:“那就搬把椅子,坐着画。”
听闻这句话,我便呼得更大声了:“哎呀,手肘好像也磕着了。”
素离终于一声笑了出来:“是么?那就拿左手画。”
我干笑了一声,心道,也是,神君何许人也,岂是我这些雕虫小技可以蒙骗过关的。望着素离丝毫没有要减轻我的负担的意思,我只好打了个哈哈,悻悻地从地上自己爬起来,恭恭敬敬地说了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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