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尤跟着沈哲他们一道回中州,陆成并未同行,过了仓湖,到了华州城,慕容起便与众人告了别,他有一家小小的慕容客栈,在许多地方都开过,如今这一家,便是慕容起在最近一二年落脚的地方。
华州城谢尤等人并未停留,而是直接到了码头。
剩下的人坐船渡河到了白马,这一日在白马寺歇脚,得知天机还未归寺。
倒是自从风雨楼刘允在沈府假扮众人,和沈鹤闹了些不愉快的阮平楼,居然在白马寺。
阮平楼看起来更加单薄,一双薄薄的凤眼,总是斜睨着同他说话的人。那件灰色的外袍,也不知一路换过没有,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
谢尤问起他离开东海之后,阮平粗略说了几句,便不愿多说。转而问起了
沈哲晚饭时,以茶代酒,与阮平楼再赔罪,但阮平楼一直不肯松口,不过说一句,沈鹤已死,万事不同沈哲相关。
沈哲见状,又说要请阮平楼同行。
阮平楼应了,众人休息了了一晚,因为过了白马便是中州境内,从白马启程时,队伍又再重新整合了一次。
便只有谢尤看了周围,与她一同往鸦门去的剩下的只有冷追月,阮平楼算做半个,他们这两个半朋友,一路偶见有人仗势欺人,或者凌虐妇孺的,路见不平了好几遭,多是谢尤与阮平楼。
追月则少有出手的机会。
眼看着趟行程要到头了,谢尤除了恍惚,便是恍惚。
她已经很少想起东海那一战的情景,但她始终不能抑制住自己迸发的热血。
就如萧结香所说,她的确莽撞。但这莽撞,又是她在每日恍惚时,唯一能抓住的一丝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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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那一日,眼看着能见到中州城的城墙,阮平楼见了一处破败道观,忽而驻马,道。“此处与我有些缘分,想来合该是我安身之处,沈三公子,冷大侠,小谢姑娘,阮某就此别过了。”
谢尤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追月拱手和阮平楼作别,似乎一点也不惊奇他为何要离开。
谢尤只好挥着阮平楼看不见的手,大声道。“阮大哥,回头我们安顿好了就来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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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中州城,刚进城门,谢尤就被一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将军拦住了,他开口便问。“是谢尤妹妹吗?”
谢尤牵着马,吃惊的看他。
“我奉谢大哥之命,在此处等谢妹妹三日了。哦,我姓程,名一个然字。”程然解释道。
“程公子,”谢尤捋了捋舌头,“请问大哥如今在哪?”
程然道。“谢大哥被陛下奉为征北大将军,如今每日在城西军营操练征北军。陛下赐了将军府给谢大哥,就在我家隔壁,谢妹妹,先随我回家休整休整。”
谢尤回头看沈哲,沈哲道。“我家于中州有宅邸,晞哥儿也多日不见,我先到家安顿下来,再去拜见谢大哥。”
谢尤又看冷追月,追月道。“我有朋友在中州,小谢你随这位程公子走吧。改日我再去府上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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