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易现在内里是宽松的一层薄衣,下面是短短的裤衩,露出两截毛腿,而一层厚厚的被子则披在他的肩头,在身后披散开来,再加上腰间握着的宝剑,看上去活像是个古装剧上瘾于是在家里扮家家的小屁孩儿——区别在于小屁孩儿手中是小树枝,他手中则是真剑。
“啊!”
站在张明珏身后的秋壁照呆呆看了好一会儿,才好像是忽然反应过来一样,惊叫了一声,脸色红扑扑的,一下子转过身子。
“怎么了?小秋遭受了暗算?”
宁易紧张起来,他还记挂着那个任务呢,一下子越过张明珏,想要看看这小子的正面。
张明珏却一下子拦住了他,苦笑道,“表弟大概只是不舒服吧,应该没事。”
“老张,不是我说你。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太马虎了。”宁易拍开他的手,一副好为人师的样子教导道,“现在咱们遭受追杀,随时都可能有危险,怎么可以‘应该没事’呢?凡事不管巨细,都要慎而重之才对。”
啊这,之前在野火镇当街杀人,可没见你这么讲究。
张明珏无可奈何,心中对这位萍水相逢的奇人实在没什么办法。
他在皇城那群贵胄子弟里面也算是中心人物,因为自小心有大志,再加上和太子亲近,所以从小就广交好友,有自己的一个小圈子,在其中极有威望,没谁敢好像宁易一样将他的话语当放屁。
张明珏从小到大,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一个家伙,与其做任何事情、说任何话,都会被带着走。
其实现在宁易说的话,倒也不是没有反驳的可能,但这家伙说得这么不着调,谁也看得出来他只是随口胡说八道,这样反而叫人没想法接茬了。宁易只是单纯想要这么做而已,而这一连串话语也不过是跟随他目的的借口罢了,这大约是这个世界上最为自以为是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正常交流呢?
不过说是这么说,张明珏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这样的人,可和他相处却又总觉得有种莫名的惬意。
真是个奇怪的人啊。
“你怎么了?”
宁易却不知道张明珏对自己的评价,直接走到了秋壁照的面前,仔细观摩着他的模样,“是受了伤吗?”
“……啊。”秋壁照低着脑袋,眼前一下子映入了裤衩子下的两条毛腿,脸色更红,一下子抬起头,却又正对上宁易的双眼,一时间感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声音也变得好像蚊子叫般细小,“弟子、弟子没事……多谢老师关心……”
忽然发现了什么,声音突然拔高,“老师,您在看什么?”一边说着,一边双手护住胸口。
从来到面前开始,宁易的双眸就死死盯着秋壁照的胸口,目光在胸、肩、腰、腹附近的区域游离。他的目光虽然很清澈,却让秋壁照十分的不自在。
“……没箭啊。”宁易皱起了眉,难道这次的任务真的和上次不一样,并非是即时触发的任务?
在未来的某时某刻才会触发吗?不,还是保持警惕,小心为上。
他最后看了秋壁照的样子一眼,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东西,只是秋壁照的动作有些惹眼,“怎么像个鹌鹑一样?”
“我……”
“既然没事,那我去换衣裳了,你们去楼下等我。”
宁易转身回到了房间里,穿着厚厚被子露出两条毛腿的他动作洒脱大气,脸色如常毫不胆怯,好像出征的王者。
门关上了,张明珏和秋壁照呆愣愣看了一会儿,一起下了楼。
两个人知道宁易耳聪目明,走远了才低声讨论。
“他发现了吗?”
“额,好像不是……”
“那就是单纯地关心你?”张明珏皱眉,“可就算是关心,也不可能就认为你受了伤吧……”
“因为我是他的弟子嘛。”秋壁照好像是说服自己一样,“关心则乱,老师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却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你真这样想啊?”
张明珏看了看自己的表弟,秋壁照正低着脑袋,一脸若有所思地看着远方,他的脸仍然是红扑扑的,并没有回答自己。
真的很像鹌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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