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宇文邕扶着肩一脸委屈的看着虚日,随后脸上五官舒展到最大极限,像是看到什么可怖的东西,他半张着嘴道:“要死了?!”
……
一番昏天黑地,摸爬滚打,生拉硬拽,他们被五花大绑成粽子粗暴的塞进帐子里。
帐帘从外面掀开,隐隐跳跃的火光映照着进来的人脸黑红参半。
虚日感到胸口绑着的麻绳突然缩紧,现在他同宇文邕还有虞世南绑在一起,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恨恨道:“别动,我快憋不住了。”
宇文邕恍然明白,戳了戳离他最近的虞世南,低语:“千万别动,他要是尿了,我们都得泡汤。”
“吵什么吵,你,闭嘴。再敢吵吵就扔你们出去喂萨迪克。”
来人走近方看清楚,头上围了褐色粗布,露出的发丝蜷曲着贴在额角,湿濡的额头突兀而出,身上湿答答的腥咸汗味夹杂着异域浓郁的香料,有种搅到肠胃引发恶心的功效。
那人虽然说着汉话,但是调子抑扬顿挫是个不易发现的外乡人。
虚日干呕道:“唔……你离我远点,真是生化武器。”
“你脑子又犯糊涂了,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快闭嘴吧。”宇文邕仄歪着身子抵住他,磨着嘴唇一字一句告诉他。
黑黢黢的帐子扎在沙土里,日落后的沙粒保存不住温度,白天可以把人晒成人干,到了晚上冻的牙床打起架,他们三个缩成一堆,互相取暖。
那个凶神恶煞的人又说了些晦暗难懂的话,掀开帐子便出去了。
“我们怎么到这的?还有刚才的那些人呢,哪去了?一伙的?哎,那位兄台,你没事赶他们骆驼干嘛?”
“他也不是故意的,就是发癔症。虚日你是不是发现有什么异常故意那么做的?”宇文邕别着头,费力的说话。
“并没有。”
宇文邕:“……”
虞世南:“得,算是要交代在这了。这帮人看着青面獠牙,豹头鹞目,鹰鼻狼口,呜……可怜我这二八年华,就要折在这了,我家可是八代单传……”
虚日脑子里嗡嗡作响,心里更是聒噪,没好气道:“别哭了,你说你个七尺有三男儿,哭哭啼啼还以为我们把你怎样了,差不多就行了。”
“呜……”
虚日急了:“你还上纲上线了,我说你”
虞世南赶紧憋回去,委屈道:“这回不是我。”
宇文邕倒是冷静,不愧是将军的儿子,都火烧眉毛了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他“嘘”到,压低声音:“是旁边有人。”
这倒是提醒虚日了,刚才只顾着心烦,竟忘了还有一队人现在也不见了。
而帐子外的贼人的目标好像根本不是他们三个,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们是受了那一队人的连累,说到底要是死了也是个冤死鬼。
好像到现在宇文邕都没有正式说过他去龟兹国做甚,如果真像他所说是好奇发鸠寺遇上的那两个人,这么低级的借口他是不会相信的。
除非是他发现了什么非要他瞒着家里人偷偷跟来的事,会是什么?
黑暗中,除了呼吸声以及时断时续的啜泣声,一个声音按捺不住响起来:“宇文邕,你为什么要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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