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日怔愣一下,忽然想笑,转念才觉自己不过稚童。
除了自己心知肚明是个活了千年的神仙,在这里的人只知道他是五岁的李端。
到此虚日回道:“糊涂蛋,哪个认你做舅舅,我看你就是胆小鬼,刚才你我一起偷看,结果受罚的时候,你倒是跑得快,谁要跟你攀亲戚!”
说便是说,可是虚日夸张地扔了苹果过去。
从前天庭投壶也没今天这准心,正好砸到宇文邕的天灵盖,他吃痛的惨叫一声。
虚日寻思可别砸坏了,心里抱歉着实过分了,但是嘴巴上一点也不饶人。
“我看你不仅胆小还愚蠢,就这样还敢在这里嘚吧,你爹喊你回家吃饭了。”
“好你个登徒子,我可是你舅舅,竟敢拿苹果砸我,看来我得好好管教你了!”
虚日腹诽他能掀起什么浪,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
当此时,虚日惊得半张着嘴,眼睛猛然瞪大又迅速闭上,嘴巴骂了一句“小混蛋”一个激灵跌到床下。
不偏不倚屁股坐在鹿席镇上,鹿角像锥子一样兹入肉,他倒抽了一口凉气,憋红了眼眶,豆大的晶亮珠子扑漱漱的流下来。
门外看守的人起先只觉得是李端发小孩子脾气,直到后来里面噼里啪啦声音大作,等苏苏闯进去,屋内早就已经乱作一团,碎了一地的瓷片。
“你个小王八蛋,有本事你再摔,要是不敢砸你就是宇文家的缩头乌龟!”
虚日手里捏着根香蕉指着对面的人,束发绳早已不翼而飞,恣意随性的蓬头垢面,头发像海带丝一样贴在湿濡的脑门上,衣服也松松垮垮的仅够蔽体,浑然像是一只斗败的小野猫。
宇文邕愠怒的小脸上多了一绺红痕,已经泛红鼓起,较虚日的模样他算是没有吃亏,手里提着一只青瓷瓶,摇摇欲坠只要他一松手马上就会四分五裂。
“公子,你在做什么,赶快停下来,休要让夫人看到了你可别想出去了,公子……”苏苏被一只瓷瓶砸在脚前,只剩的干着急。
“哼!你都多大了还要人看护,我三岁就可以独自吃饭睡觉,你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奶娃娃,噜噜噜!”宇文邕嘲笑的对虚日扮起鬼脸。
“我叫你说……你才长不大……我打死你”虚日也不管不顾了,把外面碍事的宽袍子拽下来,举起两只手就张牙舞爪的冲过去。
他们两个扭打在一起,一声惨叫,一阵哭喊,又是一轮噼里啪啦撞掉瓷瓶的声音。
守在门口看的下人也推搡着乱作一团,最后集体拥挤着像叠罗汉一样扑倒在地上,接着赶紧起身去把那两个小家伙分离。
他们两个就像是“混元珠”一样纠缠不清,决不能自己吃亏。
虚日扯了扯自己破烂的衣服,脸上挂着半干的泪珠,抽抽搭搭的站着,低着头不发一言。
一旁的宇文邕脸上脖子上都挂了彩,鼻子上还被咬了一个牙印,一边低声呜咽,一边迅速把眼泪擦干。
吴辉眼神示意端着家法的仆人,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挡在前面,把戒尺藏到袖筒里,再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站到李贤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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