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除了程敏政这个主人一家子,还有不少家丁佣仆丫头,加起来有一百四五十人之多,要是天花在府里爆发,那后果不堪设想,少者死上数十人,多者上百人,最严重的就是阖府上下百多口死绝。
这绝户计之恶毒已经恶毒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康海有些不信:“恩公,害死程府阖府上下,犯下如此大罪,所图为何?”
程堂打量着康海,道:“我爹下狱这事,你知道么?”
康海惊奇无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程大人下狱?恩公,莫要说笑。”
这是真的,康海当笑话听的,这也难怪,这些时日他在养病,对外间之事并不了解,不知道程敏政下狱之事很正常。
程堂很认真的道:“如此大事,我岂能乱说。”
也是这理,康海信了,脱口而出:“为何?”
程堂把鬻题案说了,康海冷笑不已:“真是可笑!真是可笑!程大人何等样人,少小成名,英宗赏识,李贤彭时两位首辅器重,收为弟子,亲自为他授学,李贤首辅更是招他为婿;奉先帝之命为陛下讲学,因此而成帝师,前途无量,岂会做出如此自毁前程的事?”
是个人都能看明白,程敏政不会做这种事,因为这是因小失大。
康海能成为状元,不是侥幸,那是他才智过人,很快就想明白此中关窍:“这是个阴谋,有人要对程大人下手。鬻题案不过是由头,借机把程大人关进大理寺,而大理寺卿辛镝与程大人是死仇,不死不休,岂会放过程大人,一定会加害于程大人。”
不愧是状元,这份才智真是让人佩服,程堂击掌赞叹。
康海眼中闪过睿智:“辛镝这人权势欲太重,为了高升不惜投靠中官,他既想害死程大人,又不想被连累,要保住权势富贵,必然不会明着动手,会暗中加害,下慢性毒药是最佳途径。嗯,监牢中不能净身,身子脏,容易得病,痈症最适合,他一定会把程大人做成得了痈症之状,以此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
李莹程敏政在得到程堂提醒后,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关窍,这个康海也想透了,真是厉害,程堂由衷佩服,右手大拇指一竖:“厉害厉害。”
康海很是急切,催促道:“恩公,快去提醒程大人提防辛镝。”
见程堂很是平静,恍然大悟,一拍额头,自嘲道:“我能想透,恩公岂能想不明白?程大人岂能不知?我是后知后觉,让恩公见笑了。”
康海的关切之情没有半点虚假,程堂很是受用,道:“要是你早知鬻题案,你早就知道了。谢谢你的关切。”
刷!康海的冷汗就冒了出来,湿透衣衫:“鬻题案和痘症都是同一人所为,想要害死程大人。此人好狠毒的心肠,无所不用其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以程府阖府一百多条人命陪葬。”
知道程敏政下狱,就能把前因后果的联系起来了,这都是出于同一人之手,是要想害死程敏政,先给康海接种痘症,让他接近程堂,让程堂染上天花,再通过程堂把天花带回程府,达到害死程敏政的目的,这手段之毒辣,心肠之狠毒,让人心悸。
想明白的康海,又为程府庆幸:“幸好天佑程大人,天佑程府,奸人毒计并未得逞。”
程堂摇头,不认同康海的说法:“哪里是天佑,纯属侥幸。我醉心工匠之道,两耳不闻他事,整日里扑在工匠之事上,少与人接触,是以没人染上。直到我病到,痘症发作,郎中更不会让我父母与我接近,我的饮食起居由香芹照顾。香芹,早就得过痘症了,自然没事。”
要不是前任醉心于工匠之道,不喜与人接触,一门心思扑在制造潜艇这事上,而是四处乱蹿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天花,在古人眼里,那是绝症,岂能不防?所以,侍候程敏政一家子的丫头仆人,都是得过天花的,不会成为传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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