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海既是状元郎,才华非凡,更有侠肝义胆,为人仗义,这是完美伙伴,与他共事,完全可以把后背托付给他,不用担心从背后捅来的刀,一定不能错过了,要留在身边。
程堂快步上前,双手扶起康海,笑得眼睛眯到一起了:“你病才好,身子虚着呢,莫要为了这些虚礼累着了。”
康海愈加恭敬:“恩公言重了。救命之恩,再生之德,康海不敢不敬。”
程堂对康海的好感更多几分,拉着康海的手,热情得很,跟见到多年未见面的老朋友似的,道:“快进屋,快快进屋,快请进屋。”
程堂作为高高在上的程府小少爷,对自己这个穷书生如此礼遇,这让康海很激动,眼圈儿泛红,哽咽起来:“恩公如此厚待,康海万万不敢领受。”
拉着康海进屋,程堂拉过椅子,康海再三行礼,口称不敢,在程堂的要求下,不得不坐了下来,只有小半拉屁股坐在椅子上。
程堂嘘寒问暖:“可用过早点?”
康海站起身来,行礼道:“恩公派人对康海照顾得无微不至,早点已经用过,谢恩公。”
程堂摆手,要康海坐下,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就是虚礼多。区区之事,何足挂齿。”
“恩公眼里的小事,于康海却是活命之恩,再生之德,不敢一日或忘。”康海再次称谢后,双膝一软,噗嗵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扶地,额头触在地上,放声痛哭:“恩公为救康海,染上痘症,致使恩公卧病在床,重病几不治,这都是康海的罪过,康海今日登门,除了向恩公叩谢救命之恩外,还要向恩公请罪,请恩公责罚。”
前任的天花就是被康海传染的,最终不治而亡,这才被李景文占有了这副躯体。
当然,康海是不知道前任已死,现在的程堂已非救他的那个程堂,还以为前任挺过来了。虽然程堂病好了,但是康海仍是自责,病体稍好,就赶来请罪。
康海这人的品德非常不错,程堂更加欣赏,双手扶起,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染上痘症这事,又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康海站起身来,仍是自责不已:“恩公高义,康海感激不尽。但恩公几致身危,实是康海之罪呀。”
程堂摆手,不以为意:“国朝痘症横行,死伤无数,哪年不死很多人?陛下的幼女,太康公主,不就是殁于痘症么?不必在意,不必在意。”
天花这是一种有着悠久历史的传染病,就是以现代高度发达的医学技术,死亡率也是很高。在古代,天花是绝症,得了天花,就意味着死神找你聊天,能不能挺过来,全看天意。而明清时期,又是中国历史上天花最为猖獗的时期,夺去了无数人的性命,死人无数。不要说平头百姓,就是不少达官显贵也是死了不少,弘治的小女儿朱秀荣就是死于天花,清朝的顺治同治皇帝也是死于天花。
程堂意外被传染上,真怪不到康海身上,但是,康海语出惊人:“恩公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康海感佩。可是,恩公并不知道,我这痘症并不是被传染上的,而是被人种上的。”
“什么?”程堂如同屁股着火似的,一下子就蹦起来,眼睛瞪圆,失声惊呼,声调平空高了八度。
康海把程堂震憾到无以复加的表情看在眼里,非常笃定:“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就是被人种了痘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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