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索性把门口敞开,让气流更能流通一点,不至于没被黑影弄死,就被熏死了。
门外冰凉的冷风灌入,我打了个哆嗦,臭味被慢慢地稀释。反倒是开门的声响,使得门外的声控灯亮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
探出头一看,远处是深沉的黑,近处的地毯反射着暗红色的光,就像老人昏黄的眼睛,角落里的绿萝垂头丧气地拢拉着脑袋,仍就是那副死气沉沉的样子。
等我缩回脑袋时,唐文已经走到了床的另一边,他对我点了点头:“我抓着这一边,你抓另一边,我数一二三,一起用力。”没想到床板还挺结实,抬了三次也没抬起来。
第四次我们腿扎马步,用上了死力,“咯吱”,一连串刺耳的木质纤维碎裂声,外加几颗钉子清脆的落地声音,床板终于被应声抬起。
原来这床板居然不是放在上面的,而是和床体固定在一起了,我心说这下坏了,住个旅馆不仅把人家镜子砸碎,房门弄坏,家具乱扔,现在连人家的床都拆掉了,这回可不是千八百能解决的事情了,不把我抓起来,告我个破坏公共财物都算好的。
床板掀起后,一股久已尘封的灰尘扬起,呛得我俩直咳嗽,接着就像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一股比之前强烈数十数百倍的腐臭味直扑我俩面门而来,即便是有毛巾阻挡,也差点没被熏的背过气去。
就算屏住呼吸,臭味还是像针一样扎进脑袋。
“呕~”
“我的娘,这味儿......”
原来臭味的根源真的在床下!我和沈特被熏得眼泪直流,再加上灰尘漫天,一时间看不清下面的是什么。
床板本身是棕榈材质,不似铁板床那么沉重,没有了床体的束缚,我一个人就能轻松扛起。把床板竖起搁放在墙边,我们逃也似的跑到了卫生间里。
空气对流之下,大部分臭味都流向门外,只有少部分飘进卫生间,被排风扇呼呼吸走。
我大口呼吸,尽管这样,我还是觉得咽喉处有火辣辣的感觉,这股味儿就像鱼刺,怎么也消散不尽。
过了很久,唐文才说:“估计味道散的差不多了,要不出去看看?”他的声音因为口鼻被紧捂,有些沉闷低沉。
我点了点头,跟在唐文后面走出了卫生间。
可能是适应了这种臭味,靠近床的地方气味还是很浓,但这时候我勉强可以承受了。烟尘早已散去,和大多数床的构造一样,床体四面围栏的中间,是一块和床板同样大小的中空。
中空中散落着很多木屑和断裂的木片,更多地方则是聚成团的灰尘,到处弥漫着发霉的味道,我已经做好了看到一地腐烂的准备,然而料想中的老鼠尸体却一只也找不到。
奇怪的是,靠床头的一边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看上去像一个拳头大小,既不像灰尘也不是木屑,但是臭味的指向就是床头那里,我基本肯定就是这东西在作怪,难以想象,这么小一个东西,会发出这么浓烈的臭味。
一想到我睡觉的床头居然有这个一个恶心的东西,我的胃里就翻滚不已。
但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唐文捂着嘴巴,另一只手打开手机闪光灯靠近过去,可是看好几秒也没反应。
“这到底的什么东西?”味道这么重,凑近视不现实的,可是这个距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看不清细节,也自然无法确定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好像是什么东西烂掉了,黑黑的看不太清,”唐文举着手机,又靠近了半步。
“是死老鼠吗?”
唐文摇摇头:“不好说,按常理来说,这么一丁点的动物尸体不会产生这么重的味道。”
“那会不会是某个恶作剧,这是和人工合成的臭味?”我也打开自己手机灯光,加强光线亮度。
唐文从各种角度照射,“人工合成的化学臭剂通常都是气态居多,液态都少见,固态的我从没听说过,你过来看,这尖尖的灰色的应该像是指甲,这个体型的生物,也就只有老鼠了。”
“那这东西是怎么跑进来的?”
唐文瞅了眼周围:“打洞进来的呗,看,这不是有一个小洞吗?”
我顺着一瞧,还真是,在靠近床头的墙上,有一个大约5厘米直径的洞口,正好供一只老鼠通过,洞口周围的墙壁成碎石状,很可能老鼠就是从这里面进来床板下面,却发现没有出路,活生生饿死了。
我心中一动,向四周看了眼,床体光滑,没有任何咬噬的痕迹,我疑惑道:“老鼠不是有啃东西的本事吗?怎么不把床体啃个大洞逃出去?”
唐文一瞪眼:“这你得问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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