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躺在床上,一想起有一只漆黑的眼睛时刻盯着我,我就浑身不舒服,最后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把人家镜子也打碎了,索性把梳妆台也和搬到挂衣架搬到一起算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没曾想还没动手,门的下方突兀地亮起一道狭长的光。住过宾馆的人应该知道,门的下方一般是留有一丝缝隙的,门外的灯光能顺着门缝传进来。
走廊上的是声控灯,那么灯亮,就说明有移动的物体经过附近。
现在是深夜了,谁会在这个点过来呢?我这里可是尾房,边上也是不住人的储藏室,如果有人经过,那应该就是唐文无疑了。
他不是刚回去吗,找我有事?不管怎样,我心里有些窃喜,这尾房一个人住,又发生一连串怪事,我都快神经衰弱了,来和我说说话能好很多。脚步声由远及近,可是到达我门口的时候,忽然停住了,也没有敲门声响起。
我奇怪地向门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心说这唐文在磨蹭什么,为啥站在我门口不敲门呢?又等了片刻,还是一点声音也没有,我决定前去一看究竟。
出门在外,小心为上,我存了一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开门,而是先看了一眼猫眼,哪知这一看立马愣住了。
猫眼外,空空如也。
声控灯静静地亮着昏黄的光,照射在暗红色地毯上,暗沉压抑。再往外就是深沉的黑,黑得没有任何光线可以透出,如同地狱深渊。
我打了个冷颤,不敢再看远处,目光往回缩。可是近处并没有什么东西遮挡,目光所视是一览无遗,我查看了好几遍也没看到异常的东西。
要不就是老鼠、蟑螂触发了声控灯,要不就是......
我忽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心中一凛,我立刻扭过头,再也不敢看猫眼,这个可能就是,发出声音的家伙正蹲在猫眼的正下方,因为那里正是唯一的死角。我的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极其恐怖的一幕——一张可怕的怪脸,从猫眼下方慢慢升上来,血红的眼睛和我对视在一起。
不敢再想,我靠着门,颤抖着手掏出手机打电话给唐文,我要确认方才门外走动的人是不是他。可是我的心跳的厉害,手怎么也抓不稳手机,好几次掉到地上,好不容易拿稳,数字又按错好几次,折腾了半分多钟,我才拨通唐文的电话,可回答我的却是一个悦耳的女声“对不起,对方无人接听......”。
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是无一例外,我背靠着房门喘着粗气,想离开这里,可双腿像灌了铅似的走不动。
屏息倾听外面的动静,门外再没有响脚步声,一切都安静的可怕。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因为没有声音,说明门外的家伙还蹲在猫眼下方,一想到我和它紧紧相隔了一扇门,心里就一阵恶寒。
一分钟后,外面传来“啪”一声轻响,门缝下为之一黑,这是声控灯到了时间自动关闭了。
我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恢复了点力气,为不让门外的家伙透过猫眼看到,我半矮着身子走,这种姿势难受且费力,好在单人房间狭小,很快就会离开猫眼的范围。
可是没走几步,又是“啪”的一声,光线从背后传来,声控灯居然又打开了!
我一趔趄摔倒在地上,下意识回头,只见漆黑的猫眼放射着黄色的光,光线很暗,但在我眼里却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刺眼。
我忽然有种被戏耍的感觉,我紧攥着拳头向猫眼走去,一边用眼睛死死盯着猫眼的明暗变化,蟑螂也好、老鼠也罢,今天我一定要查出个子丑演卯来,要不然明天也别指望有精力工作了。
随着我的靠近,猫眼一直幽幽地亮着黄光,连一点变化都不曾有过,我心中大定,看来还真是老鼠之类的害人精搞的鬼!
但这时候,我在门缝中看到了极为惊惧的一幕——前后两个阴影,交错有规律地从门的一边靠近,在走到门中央的时候,分开两边站定不动了。
全程他的脚步都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是人腿阻挡灯光造成的阴影,也就是说,此刻门外站了一个人,也正是他使得声控灯几次三番亮了起来!
这绝对不是唐文,以我和他共事几年的熟悉度,我深知他不是一个犹豫的人,如果他真的找我有事,直接敲门就是了。而且唐文脚步向来是急促的,而门外人的步伐是类似于散步,风格也是截然相反。
那一刻,我就想立刻冲出门去,亲眼看看那人是谁,并质问他,为何要几次三番戏弄我,可是接着我就发现了新的情况,我看到门外人双脚的底部和地面之间,居然露出一丝狭窄的缝隙。
刚开始我只是觉得奇怪,但是紧接着,我立刻反应过来,这种情况只会是因为门外人离地悬空而导致。
走路离地似飘,那么门外人......这里极其安静,就算走廊上铺的是毛绒地毯,正常人走路哪怕再轻,都不可能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而在我的印象中,只有鬼魂,才是飘着前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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