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此刻靠在门外蹲着的究竟是什么,是鬼吗?我只感觉浑身发冷。
接着透过猫眼而出的光线为之一暗,这是有异物挡住了猫眼。
先前毛骨悚然的念头浮现出来,难道那个外面的东西,居然在试图通过猫眼,观察我房间内部的情况,它到底要干什么!
一阵阵酸麻在我头皮上翻滚,我想逃,可是只有一个门,即便是冒险跳窗也不可能,因为这里是尾房,尾房是没有窗户的。
没有风吹来,但我却感到后背凉飕飕的,忽然想到了唐文的比喻:尾房就像一个棺材,一个装活人的棺材,眼下那个活人就是我自己。我竭力不去看猫眼,但是又克制不住自己地盯着它,猫眼的暗淡和门缝下的明亮形成鲜明对比,就像催命丧钟,明暗的阴影在我眼前晃荡着、晃荡着。
庆幸的是,外面的东西一直没有破门而入,我得以暂时保全自己,我竭力控制住自己的恐惧,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我必须自救。
我没有打电话给唐文,而是首先联系服务前台,我担心唐文来了,一样遭致毒手,可是打了好几遍,旅馆前台一直无人接通。
按说旅馆前台是有人值夜班的,不可能出现无人接听的情况,我安慰自己说,兴许前台小姑娘睡的太沉没听到。没办法了,我只能再次联系唐文,可是他的手机依旧不在服务区,最后我一拍脑袋,想到了报警,居然把这么重要的电话也忘了。
满怀欣喜地打过去,最终的结果却像是当头一盆冷水:接警电话不在服务区。
连打三个电话,即便是110也不能接通,这就有问题了,我开始以为自己手机坏了,拿起一看,4G信号好好的,滑动几下屏幕,操作很流畅,手机本身也没有问题。
我忽然意识到,这间尾房似乎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屏蔽了手机信号,隔绝房内人与外界的沟通,当然我相信旅馆没必要这么干,那问题的根源一定在门外东西身上了。
情况万分危急,我心念急转,迅速扫视屋内的一切,我看到了床头的固定电话,马上踉跄着站起身向那里扑去。
虽然门外人既然能屏蔽手机信号,必然不会放过固定电话,毕竟剪断电话线更加简单,但是此刻我已经没有办法了,只有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固定电话上。
眼下黑影还没有动手,我相信等他出手后,第二天的报纸上一定会多一个大新闻:某某人死于如馨旅馆,死状极惨......
在他动手之前,一定要把求救的信息传到外界。
可是当我抓起听筒,没有任何声音传来,果不其然,电话线也是断开的状态。
就在这时,“咚咚咚,”门口开始响起敲门声,缓慢而机械,每一下都使我的心脏一阵收缩。
我闪电般看向门口,此时猫眼重新恢复了明亮,但这并不代表危机解除,反而表明门外的黑影发现了我的动静,移开身躯,寻求进门的方法。
现在是敲门,接着就可能是踹门、撞门,总之,房门总有被突破的一天,可笑的是,自始自终我还不知道门外黑影到底是什么,我也不敢顺着猫眼往外看。
我很奇怪旅馆的保安为什么没有上来查看,按说每一条走廊都安有摄像头,当然我也没报太大的希望,黑影如此诡异,估计也有办法避开保安的耳目。
“咚咚咚,”敲门声越来越响,节奏越来越快,雨点般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急的汗如雨下,手脚发抖,我愤怒地把固定电话扔到一边,掏出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唐文的手机,但无一例外不在服务区,前台电话和110也是老样子,可是我能做的,只能机械而笨拙地按下绿色的拨通按键。
连续打了数十个电话后,我颓然地放下手臂,手机重重掉落在地上,电池碎裂在一边。
我绝望地看着门口,此时的声音已经不能称作敲门,更像是在撞门,频率减慢,可是声音沉闷轰鸣,夹杂着木质纤维的碎裂声,让人牙根发酸。
房门后的衣架在巨大的震颤中一个接一个地掉在地上,房门中间出现了一个向后凸起的弧度,门缝之间的距离被撑大,门锁的卡口裸露在外面,更多的光线透射进来,相信再这样高强度的撞击下,没过多久房门就将轰然倒下。
所谓恶向胆边生,绝望和惊惧让我的心态逆转,我忽然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冲动。
我发了狠,像一个亡命之徒似地冲到门边,红着眼睛,狠狠抓起柜子上的烧水壶,里面还有半壶烧开的水,冲门口大声喊道:“你他娘的来啊!有本事进来啊,管你是人是鬼,告诉你,老子不怕,大不了一起死!”
我用尽了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脑袋都有点晕,耳朵里全是嗡嗡的回音,喉咙沙哑竟是说不出一句话。
我抬脚冲着房门拱起的地方一脚踹出,咔嚓,房门内部结构彻底报销,表面木屑扑簌簌滑落下来,露出一个栅栏一样的洞,同时门锁基本上分离,轻轻一推,紧闭的房门就会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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