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驹贪婪又惊恐的盯着这双黑瞳,余光所见它的主人正向着自己走过来,自己这一回同样的挣脱不了。
当初那个砍了自己一刀如同怪物般的人也是这种眼睛,他根本无法在这双眼睛面前动弹分毫。
一步两步三步,她的每一步都像踩在自己的胸口上,越是逼近越是难以保持呼吸。
“思呼…”
白驹艰难的从嘴里挤出两个字来,想要叫她一声师父,抱着侥幸的心理妄图唤醒她,想让她放过自己。
怎么回事啊?
白驹内心焦急,这一次依萱的变化不对劲,似乎今天一整天都不对劲!
自己与她相处很短,但是记忆中的她虽然翻脸特别快,却并不具备这种阴冷黑暗的可怕气息,让人从心底深处发寒。
她顶多只是腹黑,只是爱耍小性子,会变着法折磨自己但绝不会出现这种杀气!
今天的她,和昨天的她完全是两个人!
他看过的书很多,下意识的以为依萱是属于走火入魔那种情况,可她却是很冰冷回应了他一句:“你的资质乃我生平仅见。”
她很理智,这怎么回事?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吗?不是走火入魔?她想干嘛?别过来,你别过来啊!
白驹此刻是矛盾的,心里一边在呐喊想要拼命的动起来,但又在无时无刻的想要继续这样看她。仿若被两串锁链拉扯在中央,无论哪一方他都选择不了。
只见依萱迈着那种让人窒息的脚步走到了他的面前,白驹的脸已经因无法呼吸憋得通红,眼睛却依旧是死死的被那双黑瞳给吸引着。
依萱抬起手来按在了他的头上,缓缓的道:“这一次,你还能躲得掉吧?徒弟。”
在那只冰冷的手传来凉意,而手指所触碰的五个位置上却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
白驹的眼睛里已经布上了一层血丝,毫无疑问依萱的手指甲已经刺破了自己的头皮!
然而慢慢的,白驹就平静了下来,呼吸也跟着顺畅起来,胸口的帝碎发出了幽幽的光。
依萱的手顿了顿,她突兀的笑了笑将那只手从白驹的头颅上放下,长长的手指还带着点点鲜红,其中一只上面还沾了一根断发。
依萱一挑就勾出了哪滴玉来,将之抓在手中,一边笑一边用力的蹂躏着哪滴帝碎,美丽的脸庞也从冰冷急速转变成狰狞,好似是想要将之碾碎在手心里。
白驹暗暗松了一口气,在他看来此刻的依萱就像一只闯进房间里的鬼,他则是惊恐的躲在柜子里。
就在她将要打开自己藏身的柜子的时候,掉落在一旁的帝碎吸引了她的注意!
对!捏它!捏碎它!随便你怎么捏,千万别动我的头!
而依萱则当真是着魔般越捏越狰狞,嘴里发出了不似人的癫狂低喘声,每一声都充满了让白驹心惊肉跳疯狂恐怖。
而后在数次努力的想要碾碎它而不成后,这凶狠的女鬼终于是克制不住,将它狠狠的砸到一边!
这东西可是戴在白驹脖子上的,而且无法取下也难以断掉。
依萱轻飘飘一角就能将鳞马踢飞数十丈,白驹只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都在她这猛然的一扯下被扯断了,立刻不省人事。
做出了这种癫狂举动的依萱脸上狰狞之色更浓,双目更加的黑暗,阳光都照不进她的眼睛。
“呃!呃啊…”
声声扭曲的低吼从她本来清丽的喉咙中传出来,她宛若四肢硬化的僵尸做着非人类的肢体动作,正常人恐怕看一眼都要被吓死!
依萱已经不像人,更像是侵占别人肉体后又使用很多年,已经将之用到有些发烂不堪的魔物,此刻想要从这具原本美丽高贵的身体里出来。
白驹已经不省人事,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天上悬挂着一轮圆月,在月亮旁边还有一颗星辰在围绕着它旋转。
长墟之月不同于地球,是肉眼可辨的蓝色,此外还有一颗卫星,这是白驹第二次见到它。
第一次的时候,就是跨界而来的那个晚上,众人就是凭借这个不同的月来推测自己已经不是在地球的。就算是人造卫星,也不可能有月的十分之一大小。
“你醒了。”
“谁!”
白驹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而起,以一个半蹲的姿势防备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试问自己一醒来头顶上方就传来一个陌生中年男性的浑厚声音,谁能不惊!
“你紧张什么,我们又不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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