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纸人们料理好残宴后由庞襄带着回到了天府宫。他倒不是有多热心,不过是想借个由头来取倾海瓶。
太沉了,这几个纸人太沉了,庞襄坐在茶室内,喝完了一壶茶还没缓过来。
可奈轻叩妋衣房门,没有回应,便直接推门进去。
曜央坐在床边,斜靠在床柱上,眼带红丝,似是一夜没合眼。妋衣枕在曜央腿上,指尖松松捏着他的袖子,呼吸沉沉。
曜央腾出一只手,取出倾海瓶。
可奈小心走近,双手接过瓶子,悄声退出房间,带上房门,到院子里长出了一口气。
“妋衣是不是又想赖账?”庞襄见妋衣迟迟不现身,直接走到了妋衣的院子里。
可奈急忙将他往外拉。
“你还让人赶我?”庞襄嚷得更大声了,昨夜那么辛苦,可不能让妋衣赖过去。
“仙上慎言,司命大人……”可奈不知方才所见能不能说。
“司命怎么了?司命护着她也不能赖账啊。”
房内妋衣迷迷糊糊转醒,觉得脑袋枕着的东西好生舒服,忍不住蹭了蹭。
这触感,不是我的枕头啊?
妋衣惊然睁开眼,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她觉得曜央长得与存华有几分相似,然后想借他袖子擦擦眼泪,然后呢?
然后觉得曜央的袖子摸着很舒服,就睡着了?
曜央察觉妋衣好像被庞襄吵醒了,皱了皱眉。
起,还是不起,这是个问题。就这么起了多尴尬啊,最好是曜央有事要处理,将自己挪开,然后再假装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妋衣心中默默祈祷,刻命司出点什么岔子才好。
她不知道自己纠结的表情曜央尽收眼底。
曜央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轻轻抽出自己的衣袖,将妋衣扶到枕上。
走了吗?怎么没声儿啊?妋衣不敢睁眼,连呼吸都觉得拘束。
“好好休息。”曜央轻声道。
接着吱呀响起房门开合声。妋衣眯缝着眼睛,确认房内无人了,腾地起身,喘起粗气。
院内庞襄还未消停,见推开房门的是司命,直想把自己的舌头咽下去。
妋衣在房内待到晌午,约莫着曜央不是在书房就是在刻命司内,才小心翼翼踏出房门。可奈正在院中洒扫。
“可奈,我去天界一趟。司命问起,你就说我几日便回。”
“是。”
妋衣走出几步,又回头:“要是没有问起,就不必说了。”
“是。”
妋衣先前闭关五百年,出了关不几日又去了桃止山,天界神仙过了段安生日子,都松懈了下来。
“遥遥,今日不当差吗?”迎面走来两个男仙,其中一人开口道。
妋衣一心只想找存华再配好荷包,随口应了声便走了。
开口男仙奇怪遥遥今日怎么如此冷淡,见同伴忍俊不禁,恍然大悟。另一男仙不住庆幸自己嘴慢。
源清宫门两个守卫见来人,脸色一变,相视一眼,便知是妋衣。这是他们吃了无数次亏后定下的暗号。
妋衣道:“存华在宫内吗?”
守卫点了点头。
走到园子里,存华果真在伺弄花花草草。
“存华存华。”妋衣带着哭腔。
存华循声转身。
妋衣一把抱住存华,将脸贴在她肩上,哭诉道:“呜呜呜存华,桃止山有蛇。”
蛇?存华记得桃止山无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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