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像是知道白华在桔梗家遭受委屈折辱一样,在那罗衣手下发狂。这罗衣叉腰昂首,指点斥骂。一时间妖符升腾,咒语纷飞,金光漫进整个院子。这乘黄先前是小瞧了罗衣,便不知这厮是有些家世背景,祖上世代屠龙杀虎,自有些奇珍宝物,现下这雕符画印的缚妖索,尚能锁住鲲鹏烛龙,更别提乘黄这类山精小兽,所以任凭其挣扎反抗,无济于事。
院子里的动静愈渐大起来,白先生闻讯赶来,看到发狂的乘黄时不禁心头一惊。想这乘黄颇具灵性又一向听话,今日如此反常定是发觉白华那边出了事。这便急上去止了罗衣道,“快快放开它,由它去。”
罗衣闻声回头,辨认出是白先生。先是一愣,又往后退了一步,想自己恐惊扰了白先生休息,这才骂骂咧咧的训斥,“呸!这没心肝的玩意儿!白白养了它这么些时日,好吃好喝地待着,养出这一身的猪膘牛劲,只会惹祸不说,竟也扰了先生您的清静,真是要动了我那灶台上的大刀才好。”
白先生微微皱皱眉头,一门心思惦念着白华那边,也没了耐心跟罗衣细细说来,只又道,“快解开。”
因天色熹微,罗衣并未察觉出白先生脸上的不悦之色。遂极不情愿地解着缚妖索,又继续骂骂咧咧道,“好叫人闹心的家伙,你若敢出去惹祸,回来仔细着你的皮。”
未等那缚魂索所有的铁箍完全撤下,乘黄便腾空而起,一跃朝着白华那边去了。猛然跌下的铁环叫罗衣措不及防,惊叫着咒骂道,“混蛋。”
正收索呢,罗衣眉头微微皱一下,再定睛一看,方知这铁环的上面沾了血迹,想着定是那乘黄着急脱身才冒冒失失地伤了自己。这便啐一口唾沫正要骂去,忽听见廊间外婆的呼声。“你们在吵些什么?”
白先生瞧见是母亲,这便负阴抱阳移步过去,道,“天尚早,母亲可多睡些时辰。”
“老啦,也没多少睡意,往后等着睡觉的时日还多呢。”
罗衣负阴抱阳赔笑道,“老太太,您可说笑了,您年轻着呢!”
“我方才听见你们在讲白华,莫不是他又出去闯祸?”
“都是些旧事,处理妥了也就安稳了。”
外婆深吸一口气,望着眼前被黎明遮掩的雕梁画栋、祥云莲花,叹息道,“安稳,怕是不安稳喽。”白先生急忙赔笑道迎着母亲朝她的卧房里去了,罗衣负阴抱阳后怔怔地看着两人的背影不多插话,也不跟过去,眼神里忽地没了刚才的活泛跟灵动。发呆半晌,这又想到乘黄受伤的事情来。便叹一口气,嘴里嘟囔一句“该死的”。
而那乘黄心急火燎地奔到白华处,也不顾香奴与云针,驼起了白华便消失在人群之中,空留议论纷纷。
外婆与白先生临窗而坐,瞧见乘黄与白华已进院子。本有意叫人将白华传至自己的房里来,话至嘴边时便又止住了,只若有所思的看着白先生。许久方道,“既然孩子回来了,我们也都去问上一嘴。”
白先生听罢,急忙起身,伺候着外婆过花厅,进了游廊,招呼白华道,“你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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