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委屈,明天送殡时一并宣泄,今天就到这。”江师傅的女儿说到这里,才过去搀扶石心又道,“伤心归伤心,也得为自己的身子着想。石心,快帮劝一下你兄弟,他身子弱些,深更半夜,别跟着折腾才好。”
石心这才看一眼白华,思忖片刻方说一句,“你回去。”
白华哪肯搭理他,只闭上眼睛,再不管其他。石心叹口气,道,“别管他,这么大个人,自己心里也有些分寸。”
江师傅的女儿与那小厮面面相觑,一时竟也没有了法子,只好各自忙去。
等那小厮回白府一一禀明了白先生,她也不怨那小厮,只取了一黑一灰两件亚麻盘扣外套,一并去给石心和白华送了过去。
听闻是白先生亲自过来,原先已躺下的大儿子急匆匆出门迎着,几个媳妇、女儿乱哄哄地奉承一阵,这便又哭丧自己命苦。
白先生表了哀悼之情,又无心与她们叙旧下去,这才问道,“白华还在守灵?”
“爷的身子弱,可脾气倔着,我们轮番去劝了几次,都不成事,也都怪我们无用。”江家媳妇陪着笑脸回应道。
“妹妹可不敢这么抬举他,孩子不懂事,平白不用说,这节日里还给你们添麻烦,还请万万担待些。”白先生言语抱歉,一路随着那妇人们去了正堂。
白先生给江师傅磕了三个头,起身先把衣服递给了石心,嘱托他夏夜里不要贪凉,石心起身负阴抱阳,谢过白先生这才又跪了下去。
白先生也不再规劝白华,将衣服套到他身上去,道,“江师傅一生积德,自然有他的福报。”
白华点点头,嘱托白先生早些回去休息,不必再来。
是夜,白华与石心守了整整一夜,白先生屋子里的灯也是亮了整整一个通宵。
晨光熹微时,江家的院里便集满了帮忙的人,江家的女儿、儿媳都集到江师傅跟前跪着,白华跟石心也不便再混在这群人中,去厨房匆匆吃几口早饭后帮忙搭祭台,铺拜草。
若是有客人来了,他们便随着江师傅的儿子跪客,石心哭过两次,再也流不出泪水。白华只红着眼眶,看不出悲喜,由此又平白给那些来看热闹的人添了些谈资。
客人时断时续,一直到中午十二时方才礼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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