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是不是有人故意用我引你暴露身份?”
肖春风笑了笑,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如平常一般和蔼的笑。曾经这笑饱含慈爱与宠溺,如今也是,不过多了一些不舍与牵挂。
“是也好,不是也好,从今往后国栋你就做个平常的说书先生可好?”
“如果爷爷只是想让我做说书先生,那为何为我起名叫国栋。”肖国栋反问。
“国栋”二字,让肖春风想起了曾经的壮志与抱负。时间并不会将他的一腔抱负磨平,只会越来越坚韧。
有些泪花忽然在肖春风的眼眶开始打转。
他的抱负太过于凶险,这十六年时间没磨平的。亲情,让他想要放弃。
曾经他将希望寄托在肖国栋身上,但如今,他真的希望肖国栋能成为一位普通人。
......
晌午刚过,日光好像已经疲倦,没有了刚才那般热烈。有一位黑袍人,在柔和的日光下缓缓向着茅庐走来,影子被拉的老长,
原本穿黑袍的修行者不在少数,但像他这般,将整个人都用黑色罩住,只留眼睛与嘴在外面的,也不太多。
他走到茅堂前,刚好肖春风摆放了一把木椅在对面,像是专门为他准备。
“见过大帅。”
黑袍人开口,声音辨不清男女。他将双手握拳,头低于拳下。
“坐!”肖春风挥手。
黑袍人再次作揖,便不再客气,坐在了木椅上。
一股无形的煞气在屋内缓缓游动,堂顶间的一处燕子窝,原本正酣睡的燕子母亲像是感应到无形波动,叼起一只刚出生没多久的小燕子,飞出了堂间。
肖国栋将椅子向爷爷身后摞了摞,明白来者不善。而爷爷的背后,永远都是他最坚固的壁垒。
“国栋,为我们斟酒。”
“是。”肖国栋很听话,明白来者并不同以往,结合爷爷之前所说的话,他冥冥感到一些不安。
摆好酒杯,轻拖酒坛,粘稠的酒,随着一边坛嘴,划成一条弧线。他上下拉动三次,酒满,便又去给另一杯斟酒。
“上好的玉罗汉。”
肖国栋斟满两杯后,故作平淡,心中还是有些不舍,这酒从他记事起就被爷爷藏在地窖,也不知这人是谁,尽然让爷爷全部给拿了出来。
黑袍人并没有理会肖国栋,而是对着肖春风再次开口:“大帅,可知我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那是自然。”
黑袍人默默点头,也不急着喝酒举杯。
堂间的燕窝,因为燕母的出走,剩在窝中的燕崽子开始躁动起来,有些许灰尘掉落。刚好落在了肖春风酒杯之中。
肖春风看着酒杯有些愣神,随后对黑袍人问道:“小友,你看我这杯中落了灰尘,污浊了我美酒,该当如何啊。”
黑袍人冷冰说道:“那我给您除了这燕窝,您再斟酒一杯如何?”
“好,那多谢小友了。”肖春风微笑道。
随之,堂间的燕窝便被一道灵力化为了乌有,不留一丝痕迹。
肖春风转过头,对着肖国栋说道:“你把手中这坛酒也扔了吧。”
看着燕窝之处愣神的肖国栋被打断,不解的看着手中抱着的美酒,疑惑的问道:“为何要扔了这坛酒?”
不仅是肖国栋,连旁边黑袍人,也有同样的疑惑。
“因为燕子脏了我的美酒呀。”
肖淳风像是在陈述一个很简单道理。
桌间二人,有些疑惑,燕子脏了杯中美酒,为何要扔掉酒坛呢?
“小友,你觉得这坛美酒需不需要丢掉?”肖春风反问黑袍人。
“那自然是不必。”黑袍人没有思考,回答道。
“好好好,自然是不必,希望小友记住自己的答案。”
“自然是不必…”肖春风嘀嘀咕咕,一遍遍重复。
他微微点头,缓缓站起身,将手中酒杯高举,缓缓倾斜酒杯,倒于地下,划出个一字,继续说道。
“燕子已经死了,我也如这杯酒将归于黄土。”
说完,回头看了看他的孙子,眼神都是慈爱,没有不舍,只有释怀。
“动手吧。”
肖春风抖了抖衣袖,露出了因为苍老,皮肤都有些松动的双手。重新坐下,一只手拿起酒坛,一只手拿起酒杯,开始自己为自己倒酒,畅饮起来。
黑袍人缓缓拿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再将杯子重重的落在木桌上,木桌瞬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化为了齑粉。
他手中多出了一把手掌长度的小刀,刀很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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