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听得莫名其妙,却不影响她辩解,看到苏阳走向麻将桌,连忙抄起桌布,抱住麻将,大声甩锅:“我不当家,这事儿得找老马!”
苏阳只是不想站着,坐下之后,掏出红双喜,给马孙让了一支,自己也点上抽起来。部队五年,他已经是个老烟民了,抽烟不挑牌子,通常几个便宜牌子换着抽。
“给你们家老马打电话!”马孙发怒道。
翠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两手一摊,详装无奈道:“他吃完饭就出去转悠,从来不带手机。”
“那我打。”马孙很干脆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接通,“童童,先别干活了,把挖掘机开过来,这有人违建。”随即报上地址,挂了电话。
翠花淡定的坐着,看了一眼大门外面,面露鄙夷:“挖机能开进来?”
前面的巷子宽度不过三米,挖机确实开不进来,看到翠花有恃无恐,苏阳提醒道:“前面确实进不来,但可以开到我家,直接开挖。”
翠花顿时慌了,站起来走动,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不占理,但她很快找到理由,这里是她家,可以将两人赶出去。
翠花扫视了两人一眼,决定先挑年龄大的动手,对着马孙撒泼,硬往他身上靠,推搡着他出去。左右邻里听到动静,纷纷出了门,站在小巷子里围观。
马孙站立都不稳,更何况面对的是五大三粗的泼妇,很快被撵出门外。马孙很遵守法规,既然不能进院里,那就当着邻里的面,阻止她关门,站在门口与她理论。
“你走不走?”翠花赶走一人,信心大增,站在厨房门口,双手掐腰,色厉内荏的喝道。
“不走!”苏阳缓缓摇了摇头。
“我看你能坐多久!”翠花环顾四周,准备找工具轰撵。
一辆挖掘机停到巷子口,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从车上下来,跑了过来,冲马孙道:“叔儿,发生啥事儿了?”
马孙道:“把这家房子拆了!”
青年走过来,为难道:“挖机开不进来呀!”
院子西侧原本是一条五米宽的水泥路,翠花家占了三米,水泥路面已经拆了,大块水泥都堆积在西北角,取而代之的是一块菜园子。院里西南角有两间猪圈,紧挨着菜园子,猪圈门口放着粪桶,粪勺。
翠花听到要拆房子,急中生智,跑向猪圈门口,抄起粪勺,舀了一瓢粪水。苏阳也慌了,站起来就往大门口走,翠花眼见有效,气势汹汹的在后面追。
大门口挨着厨房,马孙面前有一面墙当着,不明白苏阳为啥出来,正要询问,就被苏阳抓住左手,“快跑!”
“咋了?”马孙被苏阳拽的一个趔趄,不明所以的问道,苏阳不解释,拉着就跑。
“卧槽!”童童往门内走了两步,正好对上跑来的翠花,扭头就跑,直奔巷子口的挖掘机。
苏阳拉着马孙跑的是相反方向,前面二十米就是死胡同。翠花手持粪勺站在大门口,威风凛凛,左右一瞅,然后朝胡同尽头走去。
“大妹子,你别埋汰人啊,冷静点!”马孙对着翠花连连摆手,崩溃大喊。
刚才看热闹的邻里,这会儿噤若寒蝉,纷纷贴墙站直,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唯恐惹怒悍妇。翠花走的不快,倒不是不想走快,关键一勺子舀的满满的,走快的话,容易洒脚上。
苏阳观察左右围墙,准备翻墙离开,他是主要目标,只要他走了,翠花自然不会再为难马孙。
“童童,从后面绕过去,把房子拆了!”苏阳冲不远处的童童大喊。
青年叫马童童,都是一个村的,俩人都相互认出来。
“好!”童童答应一声,转身往前走。
“你敢!”翠花顿时将目标转移到童童身上,转身朝他追去。
挖掘机上坐的有人,童童顿时加快速度,并朝那人摆手。
车上的人心神领会,合上窗户,打开门,挖掘机发出咆哮,烟筒冒出一阵黑烟,启动了。童童大步蹿上车厢,顺手关门。
碎花在后面紧追不舍,粪水也洒的只剩半瓢,眼看挖机开动,还未跑出巷子,半瓢粪水就奋力向前甩去。
“哗!”
一位迎面跑来的中年人,神情颓废,嘴里叼着半截香烟,被泼个正着。还好粪勺甩的不高,粪水只泼到中年人胸口,即便如此,溅起的水花浇灭香烟,令中年人恶心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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