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花!你干啥呢!看把我身上弄的!”中年人一蹦三尺高,烟卷也掉了,暴跳如雷的吼道。
翠花后退一步,神情有些紧张,但看到挖机越开越远,顿时又怒上心头,跳起来指着中年人骂道:“都怨你,跑那么快干啥子!”
中年人是翠花的丈夫,马小西。他本来在街上看别人下棋,听到翠花貌似在跟人吵架,连忙跑回来,不料撞个正着。
“我离老远都听见你和别人吵架,当然要跑快点啦!”马小西窝了一肚子火,强忍恶心,扭头往家走去。
他们家属于女主外,男主内,女方强势,男方懦弱。即便他被泼了一勺子,也只敢破口大骂,丝毫不敢动粗,只能含恨咽下去。究其原因,他只是一副小身板,而翠花的体格能一屁股坐死他。翠花拿着粪勺,跑得比马小西还快。
马小西顿时火大,怒道:“你又要干啥,一勺子还嫌不够啊!”
“球货,谁让你站在挖机前面!”翠花自知理亏,骂了一句,继续往家跑,挖机要绕一大圈才能开到他们家房子后面,她要回去早做准备,这种事情指望不上马小西。
马小西不明其意,不过他正在气头上,懒得过问原因,甚至不想了解。实际上,他刚才并没有站在挖机前面,而是侧面,但碎花发挥失利,歪打正着。和她争辩下去,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这样了,只好低着头,脸色难看的往前走。
翠花跑到大门口的时候,还不忘冲马孙和苏阳来一句,“跑不掉你们两个卖马虾的!”说罢,扭头进了大门。
“卖马虾”的意思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类似,这里是死胡同,苏阳,马孙和那些看热闹的趁机转移到大门另一侧。
马小西脸红无比的走了回去,巷子内尽是骚臭气,苏阳和马孙是没法走,看热闹的是舍不得走,人,越聚越多。
翠花又舀了一勺粪水,踩着西北角的水泥块,站在墙头,等待挖机过来,乍一看,还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马小西按开抽水泵开关,拿起水管对准自身冲洗,扭头怒视着翠花,嘴里不断絮叨。马孙摇晃着走进院子,冲马小西客气两句,本来准备坐凳子上,结果没够着,一屁股坐地上,就倚着椅子,冲马小西说事。
自从马小西在人群里见到苏阳,心里就断定,两人十有八九是为占了院子的事儿来的。听马孙三两句说完,马小西没有接话,这事儿错在他家,怎么说都不占理,干脆喊了苏阳过去。
马小西为人可以,就是家有悍妻,惧内。苏阳走进院里冲马小西和马孙让了根烟,态度很明确,当初建房子花了不少钱,拆了怪可惜的,思量过后,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侵占的院子,就当是租给他们,从盖房子时间算起,按照侵占的面积,支付利息。翠花也在听着三人谈论,闻言,立刻反对,惦着粪勺就要过来泼人。
“泼吧,弄我身上一滴,你们就得拆房子!”苏阳上前两步,冷静的说道:“我觉得这样做,已经很给你们脸了!”
翠花以退为进道:“你以为我不敢泼你?”
“敢不敢泼,那是你的事。你以为就凭两勺猪尿,就能拦住挖掘机?”苏阳抬起右手,握拳道:“要泼就快点,然后我把你打骨折,你会看着房子被拆掉!”
与此同时,前方传来轰鸣声,挖机已经来到苏阳家房子侧面,随时开进院里。
“你要多少钱?”翠花妥协了,比着拆房子,这是最好的办法,反正他们家房间多,如果价格合理,并不吃亏。
苏阳扭头看向马小西,道:“马哥,开个价吧。”
“你说个价。”马小西脱掉上衣,拿了胰子,冲洗着上半身。
苏阳想了一下,道:“一平米每个月十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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