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秋珉了一口茶。
今日的花茶比以往更润,沈清秋靠在木椅上长舒一口气,伸了个懒腰,她从来没觉得这副躯体如此舒畅过。
...
出了云都,沈清秋朝着云边的一座高山走去。
跨过山谷,淌过溪水,踏过山花烂漫,沈清秋走进一处山洞。
洞内的铺陈很简单,只一张寒气森然的石床,石床上还留有一把雕刻精细的桃木剑。
沈清秋走到近前,将斗笠摘下,露出了一双极为清澈的眼眸。
寒光倒映进她的眼里。
就好像孤月独明的夜空有了繁星的点缀,变得辉光熠熠。
桃木剑被沈清秋拿起,在寒光映射下,剑锋的位置散发着银辉光泽。
沈清秋抚摸过额头上那块细长的疤痕,又摸了摸剑锋,手掌上似乎有一团暖光乍现。
“走过一遭,我身边还是只有你。”
沈清秋轻叹一声,将桃木剑赤裸裸地挂在腰间,心想着这次一定要找到合适的剑鞘。
走出山洞时,桃木剑的剑锋已经再无半点锋芒,沈清秋却成了世间绝色。
...
沈清秋离开云都不久,茶楼内便落了一场雨。
腥红的雨滴在茶楼内肆意飞溅,染红了亭台下的池水。
待云都的将领赶到时,雨已经早早停了,如山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堆积在各处,无比凄惨。
“陆将军,我们已经搜遍了茶楼的各个角落,还是没有找到七皇子的尸体,但..我们找到了茶楼的小二,他还活着。”
“既然活着就赶紧把人带过来审啊。”陆守义怒喝道,如今皇子遇刺,下落不明,必定会对云都现在的格局造成影响。
云都这难得的几年和平,怕是要烟消云散了。
士兵搀着小二来到陆守义面前,陆守义先是上前检查了一番伤势,确定几处刀伤不足以致命后,才开口问道。
“你看清那些刺客的装束了吗?有没有什么标志性的物件?刺杀又是何时开始的?”
小二被问得一头雾水,面色惨白,却又不得不忍着伤痛努力回忆。
“他们都带着黑色斗笠,衣服也都是纯一色的黑,没有什么统一的东西,至于何时...对了!他们的装束都与近日城里那个神秘人一样,也是在那人走后,刺才突然出现,是她,肯定是她!”
小二的语气很虚弱,说话也是磕磕绊绊,直到他回忆起沈清秋,神色突然激动起来,竭力嘶吼着,身上的伤口也开始渗血,沿着衣角嘀嗒着落到地上。
“云都的神秘人?”
陆守义眼睛微微眯起,云都的八卦事他几乎不怎么关心,但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传言说她从不露面,也从不说话,来云都也只到茶楼。
一切似乎很合逻辑,却又太过巧合。
“先带回去养伤,日后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
陆守义挥挥手,示意将小二带下去,他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遣返将士们后,陆守义留在茶楼内继续搜寻,脑子里也同时思考着一些事。
七皇子身边的暗卫可都是实打实的道冥境,更何况他们都在暗处,想对付他们并不容易。
再者说,连道冥境的高手都能完全抹杀,为何要对一个小二心软?
事出无常必有妖,小二的话不能全信,但如今唯一的线索,便是找到云都的那个神秘人。
陆守义随意在二楼的一处包房坐下,苦思冥想许久后,敲定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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