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都近日来了个极为神秘的人。
无人见其容,也无人闻其声。
...
“娘,你看那个人又来了。”
云都十里街,不闻凤萧声,唯有行客与摊贩的讨价声交杂在一起,像极了夏夜群鸣的知了,让心烦的人愈加烦躁。
也不知那含着糖葫芦的稚嫩童声有着怎样的魔力,人们纷纷噤了声,望向街口。
沈清秋带着一顶十分宽大的斗笠出现在街口,墨黑的轻纱覆于其上,款款而落,遮住了面容。
偶尔有微风吹拂,却荡不起一丝涟漪。
沈清秋如往常一般进了茶楼,街上的嘈杂声也随之弱了许多。
茶楼的掌柜是个明眼人,自打沈清秋第一次光顾,他便安排了一间位于二楼的上等包房。
不仅赏戏听书的角度绝佳,还是个以下观上的好位置。
沈清秋每次点的东西都不多,大多时候只饮一盏花茶,近几次也会要一些甜食,赏过几场戏后,便会离去,掌柜的也从不收钱。
“大人,今日还要点些甜食吗?”
茶楼的小二弯着腰,轻声问道。
“不。”
“好嘞,这就给您准备。”得到答复的小二雀跃着离开,却在下楼时,笑容猛地僵住,脚底失衡跌下了楼。
听到动静的掌柜急忙赶来,边搀扶起小二边呵斥着:“今儿怎么毛手毛脚的,惊扰了客人怎么办,再有下次,你就别干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注意。”小二的目光有些躲闪,似乎并没有把老板的责骂放在心上。
他的目光逐渐上移,看向了沈清秋所在的包房,回想起刚才的情形,欲喜欲狂。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沈清秋的声音,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不’字,但听起来有些发涩,也很含糊,像是咿呀学语的婴儿,又或是多年不曾启齿。
“唉,没准是哪个山里隐居的老怪物。”小二心里暗叹一声,渐渐没了那股兴奋劲儿,神情有些沮丧。
沈清秋坐在窗边,不断轻声干咳着。
那连风都吹不动的轻纱,正微微摇曳,偶露些许白皙。
“真..难。”
不知何时,沈清秋又开了口,但相较于之前,声音渐渐有了味道,好似一泓甘甜的山泉水,清澈却又空灵。
小二端茶进来的时候,沈清秋正靠在窗檐上,斗笠微微倾斜着,看样子,是被楼下的说书先生吸引住了。
“没想到,连灵修都会喜欢这些俗气的东西。”小二在心里嘟囔着,在他眼里,这些说书的嘴里都吐不出真话,东扯一句,西编一句,再略加粉饰,骗些老百姓倒是在行。
但无论心里如何腹诽,他还是不敢出声打扰,相反,他倒是觉得眼前这副画面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美感。
茶楼内的景很美,亭台流水、柳絮纷飞。
沈清秋倚在窗前,这景便更美。
小二正看得入神,却被说书先生一声高喝扫了兴致,许是到了高潮情节,那说书的声音高亢了许多。
“话说十几年前,上界曾有一冠绝古今的奇女子,正值桃李年华,便放言太初境无敌,之后更是以一人之力虐杀三位同代天骄...只可惜,度了个死劫,尸骨无存呐。”
说书先生讲得很投入,情不自禁时也会拍桌而起,振臂高喊,讲到最后,竟然声泪俱下,不知是被那女子感动,还是被自己感动。
沈清秋觉得有些无,朝着窗外轻叹一声便回身坐下。
“要我说,这说书的还真是厉害,一般人可不敢胡编上界的事,那可是要受天罚的,他倒好,编出感情了。”
小二听清了那道叹息,以为沈清秋也听得烦心,便打开了话匣子,等他以后混出个地位,可得把这说书的赶走,实在是看不顺眼。
沈清秋点了点头,这说书的确实是在胡编乱造,那些人她记得很清楚,是四个。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