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望不禁扶住快要炸开的头,咬牙切齿地道:“你做梦!”
说罢,不知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狠狠地向自己心脏的位置戳去。
“你就是个懦夫,你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像现在这样,逃避!”那声音吼出了最后一番话,便再也没有发生。
可惜,这次没有像平时那样,立刻从幻境中挣脱出来。相反,眼前一束强光,晃得她睁不开眼,楚望用手挡住了那束突如其来的光,再睁眼时,便到了奇怪的地方。
那地方,像极了师父有一年带她去的九宵云殿,脚下是层层叠叠的云,不远的地方,悬挂着发着万丈金光的日。周遭一片安详,却有一人,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楚望愣住了,因为,那是她自己。只是与现在一身天蓝的女装装扮不同。那人着的,便是自己日常穿的墨蓝袍子,黑色皮质的腰封和束袖,高高的马尾。只是眼神中,却满是自己不熟悉的神色。
“你是谁?”楚望虽定然知道她会怎么回答,却还是这样问了出来。
那人扯了扯嘴角,看了看自己的装扮,满意地回答:“很明显,我就是你啊。”
楚望咬着牙,莫名觉得那双狡黠地蓝眼睛有些可憎:“荒唐。”
那人笑了,那笑声透着自己从未听到的邪气,倒是比那怪物的笑声还要邪上几分:“哪里荒唐?你敢说自己的心里,就没有这种想法吗?变成我这样,不用再在乎世俗的成见,不用月月将自己关在那冰冷的屋子里。”
那声音很诱人,好似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人不过脑子地信服,楚望没想到有一天,这声音竟是凭着自己的音色发出来的。
楚望看着她的笑,自己也笑了,不同的是,她笑的极豁达:“所以,你不是我。”
面前的人斜眼看她,还是那样透着邪气地笑着:“会是的。”说罢,那人一剑刺来。
是那柄墨色的剑,拿把跟了她一万多年的剑。那是师父送给她,入中令院任职的礼物。剑身非铜非金,却可坚硬无比,亦可飘逸如风。师父让她想个名字,若这事儿换做楚非,相比能相处数十个好名字出来,可是,她可没那个闲心。随机打着哈哈道:“看他长得那么黑,叫他墨云好了。”还记得楚非当时很是惋惜地翻了白眼,因为师父只是笑了一下,顺手一挥,便把这两个在他眼中既无仙气,又无情趣的字,刻在了剑身上。
楚望看着向她刺过来的墨云,不由地有些感慨,自她灵力修为尽失后,便再也无法将此剑从墟鼎中取出,没想到,再次看到它,竟是在这种境遇下。
感慨归感慨,躲还是要躲的。楚望一个侧身,避开了凌厉的剑芒。那人使得是十八路昆仑剑法里的“对芒”,她同龙族那些灵修不同,鸟类本就骨架中空,体态轻盈,给这一招“对芒”平添了一丝鬼魅的身法。同时修了十八路剑法的其他弟子,却不一定能招架得住她的这一招。
那人随即又刺来第二招,却是在旗山,母亲教她的剑法,不知叫什么名字,却极契合鸟类的身形,使出来招式快得让人看都看不见。楚望失了灵力,与面前身为九阶灵修的那位不同,她不敢直接跟她对招,于是,便张开她那双雪白的翅膀,腾空飞起。
那人不再拿她试招,而是同样张开了一双更大,更华丽的翅膀,追了上去。
“你看看你,这还是你吗?”那人笑道:“被隐了真身,像阴沟里的老鼠一样,躲躲藏藏地活着,这还是你吗?”
跃到空中的楚望,没了先前的感怀和波动,眼睛里平静地像一汪湖水,轻轻开口,却似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无论我变成什么样,我还是我,因为我有自己的底线和做法。旁人无法理解,却也无法模仿。这便是六界生灵不同的原因。”
楚望不知哪里来的灵力,打掉了对方手中的剑,夺到了自己手中。剑一落手,便有丝奇怪的气流缓缓地涌上心头,汇入周身灵脉。楚望一剑刺出,却与她素日的剑芒不同,剑芒中似是闪着火光,但奇怪的是,那火光并不温暖,火焰是蓝白色的,看着不像是真的。
一剑刺中对方胸口,那人并没有躲,剑入其身的那一刻,楚望的喉咙里涌上了一股腥甜,一股红色的暖流从她嘴角溢出。
那人最后对她笑着:“希望你不会忘记自己今日说的话。”然后化作一股青烟,连同楚望手中的剑一起,四下散了去。
楚望放下了平举着的手,嘴里缓缓蹦出三个字:“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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