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周辙彧和辛少容的维护,苏霁月在新班级的处境顺遂了不少。与此同时,她和周辙彧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日子也就此展开。
玩得近之后才知道,周辙彧真的就是那种蔫坏蔫坏的人儿。
见过一起吃干脆面的,譬如和辞之,就没见过周辙彧这种,整天跟闹了饥荒似抢干脆面的。只要苏霁月稍微一动,他就能够以精准的听觉从前桌转过头来捕捉到她拆包装袋的瞬间,介时他一定会十分平静却又自然地说,“给我吃点。”
苏霁月忍住没有笑喷,屡次扶额,心底直叹:这个男神形象迟早要崩。
后来他也不抢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校园卡扔到苏霁月手上,然后开始指挥苏霁月。
“去,买烧烤味的。”
“把番茄味换掉。”
“这个海苔味的太难吃。”
可怜苏霁月跑腿了一上午,火气一上来,当下直接上手扯周辙彧衣领怒吼。
“有本事你别吃,吐出来,吐出来……”
周辙彧被苏霁月摇得晕眩,但他还是笑了好一会。接着,他蓦地看了苏霁月一眼,说道。
“难道我现在吐出来你会吃?”
苏霁月“……”
恶心玩意!
后来学校召开运动会,周辙彧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拿着从前一桌传下来的项目报名表发笑了好一会,坐在他身后的苏霁月莫名奇妙。
等到他慢悠悠地把报名表传到了苏霁月这一桌,这时,文科一班的天花板险些掀翻。
“周辙彧!!!你全家才扔实心球!!!”
实心球那一栏寥寥无几的报名处,是那被周辙彧一笔一划填进去的“苏霁月”三个字。
周辙彧趴在桌上笑,凳子被身后的苏霁月猛地踢翻,两个人闹得没完没了。他仗着身高,一个起身,反手就扣住了母夜叉似的苏霁月。
“你打人那么,那么的痛,你不扔实心球,谁扔实心球?”
苏霁月没法,真的往周辙彧身上抡去一拳,不想“误伤”到经过的辛少容身上,只见辛少容一个趔趄,小脸一抽,直直地当着苏霁月和周辙彧的面倒进了位置里。
嗯,果然力大如牛。
就因为周辙彧胡来,本来完全没有可能参加校运会的苏霁月,真的被班长抓进了队列里,苏霁月欲哭无泪。后来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班长终于同意把实心球换成了四百米接力,苏霁月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苏霁月为了不在校运会上丢脸,在每天傍晚时刻,老老实实地就去田径场上训练了。
当时傍晚的南封高中田径场热闹非凡,校运会将至,很多参赛的同学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训练。夕阳夕落,田径场上回放着从广播站里播出的流行歌曲,空气中尽是黄昏的味道,只要步行其中,就会让人感动不已。
这是一份情怀,青葱而热烈。跑步声和击球声此起彼伏,更有欢笑声,主导着整个场地每一分跳动的气息。偶有清风拂过,扬起发梢,亦或是抬眼,就能看见旁边篮球场上的谁谁谁。
苏霁月就置身于这样的一个环境中训练,而周辙彧就在旁边的球场上打球。那是一种怎样的体会呢,大概就是每当苏霁月跑过球场的旁边,她或是经意,或是不经意地抬眼望去,便能莫名其妙地从一众激烈翻飞跳跃的身影中认出周辙彧。
那时的周辙彧已经能那样吸引苏霁月的目光了。他高挑挺拔,气质出众,他抑或是运球,亦或是跳跃翻覆,每一个动作都那样迅速精准,他的果断和决绝与他平时所反映出来的随意嬉笑形成了鲜明对比。
他是这样出众的一个人,在同龄男生中,他已成为了焦点。哪怕是他下场后站着在一旁,插着腰,平静地看着队友的下一场厮杀,他专注的神情和无意的每个动作,都能成为吸引这个田径场上一半人目光的风景。
不过,苏霁月也一直都不明白,当时周辙彧是怎么从当年那清一色的校服身影中,认出那个跑过篮球场的她的。她每每跑过,只要是周辙彧视线所及时,他就会与她隔着好远的一段距离,然后喊我她的名字。
“苏霁月!”
他的声线干净而清晰,他这么一喊,苏霁月寻声看去,那个画面,她就记了好多年。
他站在湛蓝色的篮球架下,身后是叠影交错的穆红色教学楼,田径场上隔着的那些框框铁网中盘绕上了曼妙的夕颜,枝节繁绕,伸展入青蓝而广阔的天。
苏霁月也回复地喊了他。
“周辙彧!”
没有下文了,他们在那一抹抹光晕中望着对方笑了好久好久。
可能会有三两男生经过周辙彧身边,调侃,“哟,哪位运动员能得我们彧哥一笑啊?”这时周辙彧会说,“扔实心球的那个。”
还好有人没能听见,不然,肯定又是一起“凶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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