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让勾着嘴角,一双眸子亮如锋刃。
冷嗤道:“也不过如此。”
他把手上的血在那人衣服上擦干净,朝着周家那群锦绣草包看过去。
一众周氏子弟犹如被一头饥饿的凶兽盯住,齐齐后退了一步。
周让转身,离开了演武场。
从那之后,再没去过。
拳揍程武师之后,他心情大好。
动用了禹县变卖商铺的私产,花了一下午时间,自己去银楼里给舟舟挑了一小匣子首饰。
回来之后,他把小匣子丢到舟舟面前。
用尽量平淡正常的语气说:“戴着玩吧。”
舟舟打开匣子,看到里面装得是冷冰冰的首饰,而不是点心时,大失所望。
周让还以为她是欢喜傻了。
摸摸她的小脑袋,拿了一朵珠花戴在她头上。
“先戴着这些。以后你哥会让你戴最好的。就跟那天琉璃海那个女人戴的一样。”
舟舟:………
直觉周让可能误会了什么,但她并没有说话。
倒是旁边的王小九,装模作样地惊叫起来。
“这是什么哟,我的天老爷啊,这珍珠差劲的!”
“啧啧,在金水河给我垫脚我都不要!”
“周让是不是被人骗了?买一匣子这个,是不是能买好多点心了?”
舟舟把王小九丢到门外去。
抱着匣子对周让说:“我很喜欢。”
陈萍养了他这么多年,都没得一件。她得了这么一匣子,应该知足了。
周让弯起眼睛笑,像只毛茸茸的大猫。
。
入夜,老夫人的主院里,青灯摇曳。
袅袅雾气之中,老夫人跪坐在佛前的身影显得朦胧而不真切。
“那孩子天资出众,是个有出息的。既这样,世子之位也不用拖了。你这就上折子请封吧。”
东平侯跪坐在她身侧。
闻言恭敬应了一声,欲言又止。
这人年近四十,肤白体虚,模样与周让有几分相似,只是气质截然不同。
常年沉迷酒色导致双眼浑浊,虽然皮囊还有几分年轻时的俊秀在,但已透出一股子腐朽气息。
“还有什么话?”老夫人问。
东平侯迟疑:“我看那孩子……与府中不亲。”
别说老夫人了,便是他这个亲爹,周让也没有主动来瞧过一回。
对于这个在外面长大的儿子,东平侯感情复杂。
那是与他血脉相连的子嗣,见他长成风姿郎朗的少年,他有欣慰。但更多的,却是一种不安。
这孩子太野。
这些年算起来,东平侯府都对不起他。
之前接他回来的事,东平侯也听说了些首尾,有些畏惧这孩子知道了真相会报复。
老夫人垂着眼睛,微笑起来。
比之儿子的担忧,她神色平静冷漠。
“都长这么大了,不亲也是自然的。”
“可他身体里流着周家的血,只要还想要前程,我们就多得是拿捏他的法子。”
“从明日开始,你好好教授他学问。我东平侯府,终于也生出了一颗明珠子,这都是祖宗在天有灵。”
东平侯垂下头去,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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