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海的事情就这么平复下来。
那几个被揍成猪头的纨绔哭着说:
——他们只是派人跟踪舟舟,知道她来了琉璃海,才想把周让引来,用风月女子陷害他。
至于人贩子之说,完全是骗周让的。
舟舟也没告诉周让,云和郡主暗中指使她继母,想将她卖出京城。
在她看来,云和郡主与她龙珠相关,是她的事情。她对舟舟的恶意,大约与她身后隐藏的力量相关。
这些都与周让无关。
…
下过几场雨之后,秋意越来越浓了。
舟舟瓶子里的甘露最后一滴耗尽的时候,周让武艺大成。
高墙旁边的槐树叶子已经半数发黄了。
经过一夏天暴晒的青石演武场上,微风习习,掀动少年的衣衫。
周让皮肤褪去白皙,染成一种蜜糖的焦色。
也不过几个月,他个头又猛长了不少。
就那么懒洋洋站在日头底下,薄唇微勾,眼皮半垂。
像是一只出闸的猛虎,纵然漫不经心,周身也充斥着一触即发的锐意。
教授拳法的程姓武师今日来得早,提着鞭子站在演武场中央。
他前些时日回家探亲,刚回来便听说了周让的英伟事迹。
在琉璃海把几户勋贵之家的公子打得鼻青脸肿,亲娘都认不出来。
那几家勋贵合伙告到东平侯府。
之前周让在朱雀街被打的时候,消息传出去,东平侯府曾去问罪。
那几家随便糊弄,只说孩子间的斗气,不值得大动干戈。
现在周让把他们家孩子给打了,问罪的人找上门来,周让一样的话怼上去。
态度极其嚣张,气焰极其跋扈。
侯府这位少爷,是从外面认回来的,一身不驯的野气。
无论是老夫人,还是侯爷,都跟他或明或暗的提示过,要好好教这位少爷。
本来看着他能吃苦,在演武场熬了几个月没吱声,程武师心里有几分满意。
打算捡那好样又轻省的绣花拳脚功夫教他几手,谁知道还是衣装易改,秉性难移。
程武师一鞭子抽在地上。
怒喝道:“你可知道错了!”
周让舔着嘴角,呵的笑出声来。
“你说得是哪一件?”
程武师勃然大怒,“悖逆尊长,竖子敢尔?”
提着鞭子朝他身上抽过去,却被周让一把攥住。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演武场上已经打了起来。
拳脚相加,你来我往。没等看个明白,只听得一声惨叫,有人被一脚踹飞,落在两丈开外。
正在演武场上看热闹的周家子侄,直着眼睛都呆住了。
被踹飞的人竟然是程武师!
程武师又恼又恨,吐出一口血来,从地上爬起来。
“再来!”
周让懒散的气息一旦进入战斗,陡然一变,凝出一种血气来。
他出拳极快,拳法凌厉,显然有宗有派。
如此往复了两回,程武师趴在地上吐着血,再也爬不起来。
周让俯身,“先生还能继续么?”
程武师直着眼睛,眼眶被打得充血,模模糊糊的已经看不清楚眼前这少年的面孔。
却也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不、不打了,再打下去,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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