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呵呵冷笑道:“婚姻之事自古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你说换就能换,你就是抛弃性命也未必能换。”
随即命人传程玉莲上堂,趁此间隙,陆璟心中已经有所计较,遂端起茶杯,命人添茶。
陆炼忙上来添茶,陆璟在其耳边低语几句。
陆炼听后,换了茶水,又不动声色的退下。
少顷,官媒搀扶着程玉莲一同上来。
陆璟凝神看去,见其二八年华,柳腰莲足,体态纤妍,穿着一身大红喜服,如红梅绽放,菡萏临波,只是眉宇间有一股化不开的哀怨。
陆璟心中暗暗叹息:不料此偏僻州县,竟也有如此绝色佳人,只是天既生此佳人,却又不加爱护,致使其姻缘坎坷,遭逢此事。
程玉莲早在沈征上次逃避时就已心如死灰,原本只想完成父母之命,度此残生,不想又横生波折,心中不禁哀叹自己命途多舛姻缘坎坷,只是此刻见沈征又站出来争婚,心中不禁泛起喜意,心想既然这一世做不成夫妻,能做一对同生同死的同命鸳鸯也能心满意足,了无遗憾。
陆璟待其见礼毕,问道:“此案因你而起,引发争端,如今你父母各执一言,本官问你,你是尊父命还是母命,薛家公子和傅家公子你愿嫁哪个?”
程玉莲听见堂上大人将沈公子排除在外,瞬间又心灰意冷,看了沈征一眼,垂泪不言。
程母见此忙拽着女儿的手道:“女儿啊,你今天要是不依我,我就死在你面前。”
程父亦走过来斥道:“你今天要不尊父命,我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程母怒道:“你不认我认。”
程父含怒道:“你认,好,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活了。”
程玉莲垂泪泣道:“爹、娘,女儿知道你们都是为女儿好,只是你们这样苦苦相逼,女儿心中有苦又说不出来,只好死了算了。”
陆璟见此心中暗怒,这薛、傅两人哪一个看着都不像良配,其父其母竟然为了面子里子如此逼迫,于是喝道:“够了,公堂之上岂容你们喧哗。”
言毕又对程玉莲怒喝道:“你一个深闺待嫁之女,被几个男人争来争去已然有失体统,如今不仅闹得父母失和,甚至他们还要搭上性命。”
“更可恨者,你不守礼仪,招蜂引蝶,见了清俊的男人,就眉来眼去,私定终身,真是可笑,你眼中可还有你的父母,如今又要死要活的,你要真是贞洁烈女,倒死了干净,也省你的父母这么大年纪以死来逼迫你的婚事。”
程玉莲被陆璟这一通话说的掩面哭泣,直觉得再无面目见人,悲戚道:“小女子情愿一死,保全名声。”
陆璟冷笑道:“好,本官今日就成全你,来人,将她杖刑六十。”
程玉莲掩面叩首道:“多谢大人成全。”
陆璟又指着程父、程母道:“你们两人明知女儿有婚约,不去解除婚约就另聘嫁女,致使一婚多许,一女多嫁,且婚书未退就急着操办婚事,视婚姻人伦于儿戏,来人,给本官拖出去,各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程玉莲忙哭求道:“大人息怒,家父家母年事已高,如何禁得起板子,一切罪责皆由小女子而起,民女情愿替家父、家母受刑,请大人成全。”
陆璟点头道:“还算你有些孝心,既如此本官就成全你这一片孝心,来人,将程氏玉莲当堂重责一百二十杖,谁若敢徇私,本官定严惩不贷。”
沈征立刻跪地请求道:“请大人开恩,程姑娘金闺弱质如何禁得起仗刑,学生情愿替玉莲受过。”
陆璟冷笑道:“你的事还没完呢,你见色起意,引逗良家小姐,不仅有辱斯文,且品行不端,其罪不小,来人,把他给我拉到一旁,等处置了此女,再发落他。”
众衙役齐声应答一声,便将沈征押到一旁。
程玉莲给其父母磕了三个头后,哭道:“女儿行为不检,致使家门蒙羞,请恕女儿不孝,不能再侍奉二老,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不孝女。”
程父、程母立刻跪地哭求陆璟开恩,陆璟断然拒绝道:“放肆,公堂之上岂是你们说怎样就怎样,退下。”
程玉莲起身后又对沈征叹道:“有缘的偏无缘,无缘的反有缘,好姻缘变成了恶姻缘。恨只恨前生不曾见,恨只恨今生见了不如不见,恨只恨来生不知能否再相见。若见了那月下老儿,定要骂他一番,为何不把红绳紧紧的牵?”
沈征听了不觉放声大哭,想到此生有缘无分,整日只能孤灯影醉对画相思,不禁哭道:“自对妆台自写真,谁知意属画中人。芳情脉脉终无语,幽艳娟娟带啼痕。尔向从前留面目,我由今日想精神。不论玉魄归何处,余自杖履追芳魂。黄泉路上你且慢些行,我随后就到。”
围观众人见两个有情人黄泉路上相约,纷纷跪下求情,求陆璟宽恕玉莲,成全他们。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