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涔涔,江面水光淋淋,银白一片,像阿楚脸上戴着的面具,高深莫测透着一股神秘。
见身边的女子熟睡,阿楚起身往洞口走去,马儿摇晃着尾巴坐卧在莎草上,精神头十足,似乎只要喂饱了粮草便能跑很远。
阿楚解开缰绳,淋着噼里啪啦打在植物乃至江面的雨珠,跃马扬鞭,向东楚营帐的方向跑去。
风声悠悠,马儿顺着垭箖江的蜿蜒跑去上游。
山巅云雾缭绕,江的对面更是乌云密布,仿佛雨势不小。
而此时的丞相府内正跪着一群黑衣人。
魅影歙肩,他们低着头,对于再次铩羽而归柳钟珣艴然不悦,他指着所有人雷霆震怒,“一群废物,把我的诛杀令当费话是不是,连一个弱女子都对付不了。”
那领头的身形魁梧的人倒是昂起头,仿佛再说并不是他们的错,“这都怪那几个戴面具的,要不是他们,她早就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话语间有一丝懊悔,但更多得似乎是在推卸责任。
柳钟珣转眸看向同是跪在地上的随从和那名传旨太监,他怒道:“一个戴面具的身份尚未查清,现在是又有几个戴面具的?”
他一掌劈向檀木桌,麝篝碎裂,那领头的人恐惧道:“相,相爷,一共有,有三个戴面具的。”
柳钟珣满眼血腥,怒狠狠的瞪着他,“你还好意思说?饭桶,几十个人连三个人都对付不了?”
那人垂头。
柳钟珣又对着那名传旨太监扮相的人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他若再不出手,这窟窿越捅越深,牵扯的人也必越来越多,我们本就是一条舴艋上的人,若是船翻了……”
那人连连点头,“奴才这就回去禀报主子……”
跪地的少了一个人,随后便有一名蒙面的黑衣人从屋檐飞落,他跪地向柳钟珣道:“相爷,他们到了垭箖江。”
那人怯懦的盯了眼柳钟珣耳鬓隐藏的髯发,便低下头,战战兢兢,身子不停的抖动,像筛糠般。
果然,柳钟珣勃然变色,脸黑的像是森罗殿里的阎罗,“那还不快去追,不要管戴面具的人是谁,直接杀,若是此次再失败就不用回来见我了。”
地下跪着的人领命,出了堂口纵身一跃,消失于鬼魅般恐慌的夜。
他的随从也起身,声音颤栗道:“老爷,您消消气。”
“消气?你要我怎么消气?”
那人挤出满脸的褶子,勉强一笑,“老爷,她若是逃到北离永远不回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目前最主要的是要查清楚戴面具的究竟为何人,若是那女人把赐婚的事说出去被面具人知道……”
柳钟珣突然变了脸色,“不管知不知道,都要一起杀掉……这样才更保险。”
“你去多派些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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