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珂将燕市的工作全部停下,留在苘山照顾宋惟诺,虽然她有时候看起来并不待见他。
没过多久,宁家传来消息,爷爷宁聿东病重了。
“惟诺,你必须和我回燕市,爷爷生病了。”
宋惟诺的心揪起,揣摩他的话以及语气,放轻声音:“你自己回去探望吧,我不方便。”
宁珂抬手抹了一把脸,还是告诉她实情:“爷爷病得厉害,这可能是最后一面。”
她二话不说,站起来就往外冲:“这么要紧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宁珂拉住她,她手心里满是汗,他忍不住念叨:“你挺着个肚子,怎么行事总这么鲁莽?”
“只是怀孕而已,哪有那么娇气。”
过了辛苦的孕早期,宋惟诺胃口变好,性情收敛,对他不再抵触,两人总算能好好地说话。
周娜依旧不愿离开苘山,但答应惟诺她待产时会亲自去照顾她。
宁珂带宋惟诺回燕市,一路上他忐忑不已,心搁在嗓子眼就没放回原处。
“宁珂,我想去洗手间。”
她垂着脑袋,未施粉黛的脸颊红扑扑的,这已经是她第三次要去洗手间。
她是孕妇,医生叮嘱得多补水,一天八杯水,喝到她嘴里发涩,还不停地去厕所。
“好。”宁珂后背冒汗,离下一个服务区还有段距离,因为她在,他也不敢开快车。
蓦地,身旁的女人捧着肚子惊叫:“啊!”
他吓得不轻,却也不敢有大动作,靠右减速,担心地问:“你怎么了?”
她抚摸着肚子,又低声叫:“呀。”
宁珂额角冒汗:“惟诺,别吓我。”
“他动了一下,又踢了我一脚。”她抬眸惊喜地看着他,捕捉到他眼里的惊忧,“快开快开,我要上厕所。”
……
从服务区刚出来,宋惟诺悲哀地发现自己饿了,她可事儿真多:“宁珂,我想吃东西。”
宁珂早料到她胃口大还嘴馋,将事前清洗过的苹果递给她:“你先垫一垫,到下一个服务区,我带你吃饭。”
饭后犯困,她终于短暂消停了一段时间,等醒过来又开始嚷着头晕胸闷,宁珂只好带她在服务区散了会儿步才继续赶路。
宁珂对宋惟诺耐心十足,但面对她层出不穷的要求,他被闹得心惊胆战、哭笑不得。
到燕市,已经是深夜,喧嚣散去,繁华靠城市彻夜不灭的灯光撑着。
到水榭华庭时,宋惟诺闭着眼似是睡着了,她纤细的眉微蹙,双手兜着肚子,他知道她准是肚子又疼了。
他问过医生,这是正常的现象。为了适应胎儿的成长,她的骨盆和韧带也在变化,腹部一侧有痛感实属正常。
宁珂抱她上楼,她揪着他的衬衫,习惯性地将脸埋进他胸口。
房子有家政阿姨定期打扫,保持整洁,等着他们回来,经营这个家。
“宁珂,我觉得很热。”
11月末,燕市天气已转凉,但室内残存些燥热。
宁珂帮着宋惟诺简单地洗了澡,给她吹头发时,她捧着肚子,眉眼温柔:“医生说,他更喜欢中低频调的声音。一会儿,你给他读篇童话故事,哄他睡觉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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