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饶脸在阳光下隐隐泛光,尤其是颧骨和下颌的位置,泪水铺了满脸,惹人怜惜。
宋惟诺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抬手抚了抚肩膀上的挎包带,抬脚往前走。
“惟诺!”
宁珂唤了一声打眼前飘过的人,却不见她停下脚步,目送她进隶元楼。
他蹙眉,眼里的郁色浓的化不开,他拍了拍抱着自己的女人,轻声道:“我会替你探望哥哥,你珍重。”
女人抽泣呢喃,仔细听她在呼唤一个名字:“宁琤,宁琤……”
宁珂深呼吸,却抑制不了心涩鼻酸,眼眶微红,他替哥哥道歉,也是忏悔:“对不起,对不起。”
她是哥哥的爱人,一直不接受哥哥的离世,哪怕已经过去多年。
痛失所爱之人,如剖心,可教人一病不起。
他们都是心冷的人,尚可苟且偷生,却也痛不欲生。
宁珂对女人:“你喝醉了,回去睡一觉,醒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宁珂进家直奔更衣室,换了一身黑,他拎着车钥匙对坐在沙发上的宋惟诺:“我回苘山一趟,明下午回来。”
他已经穿戴整齐,决定已下,即刻出发。她咽下了满腹关于那个女人、那枚领扣、那场暧昧的疑问,理智地看着他,淡淡一笑,颔首:“好。”
两人对视,他先收回了目光抬步往玄关走,并没有给她任何的解释。
屋门合上,宋惟诺纤细好看的眉蹙起,她将目光投到紫苏上。
良久,她抬手抚了抚叶片:“为什么不带上我?我也很想回苘山,很想回家。”
到达苘山陵园,已黑下来。
宁珂拎了一瓶酒,一包烟。酒是给哥哥的,烟是给自己的。
哥哥离世这么多年,无论是宁家,还是哥哥爱的那个女人,都不愿承认哥哥的死讯。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直至今日,都未见人,也未见尸,只有一封唁电,一方身份识别牌。
宁珂一手操办了葬礼,来的人全是哥哥的战友,除了他无至亲挚友。
他也不相信无所不能的哥哥已不在人世,但葬礼结束,他默默地接受了,不是接受既定的事实,而是已有的现实表象。
忌日带瓶酒,他抽烟,坐一坐,心里话。
宁珂已经很久不抽烟了,抽第一口呛喉,他捻灭,没再继续。
“哥,我又结婚了。隔了五年,寻到一位梦寐以求的人。她很漂亮,很美好,良善温柔,和我一点不像,却让我着迷。我们……”
宁珂失语,一连几日与宋惟诺感情的僵持,让他无法坦言快乐,幸福。
“我们都挺好。”
……
他坐了一会儿,起身绕过一排方形墓碑,停留在一处,他看着石头里嵌着的照片,宋穆笑得一脸和蔼。
碑前摆着烧散的香,一把香杵着,香灰四散开,呈莲花状。
宁珂不难猜到宋母周娜日日上香悼念的景象,他们一家人皆是重情重义,秉持良善。
“爸爸,惟诺她很想您。”
宁珂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对她还不够好,我没有照顾好她,您一定对我很失望。”
……
宁珂未在苘山停留,探望过墓园的两位故人,就立刻驾车回燕市,留宋惟诺一人在家他不太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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